回不去的从前

24.01.2015  14:05

  台湾人昵称“二姐”的台语歌后江蕙突然宣布封麦克风,导致随后宣布的十六场告别演唱会,门票出现空前大抢购的秒杀热象,黄牛也因炒高十倍票价变成了金牛。

  歌曲是岁月的润滑剂,也是激活沉睡记忆的钥匙,相同的一首首歌曲,牵引出来的旧场景因人而异,所以隽永的歌和优秀的歌者,永远都有听众拥护,就是因为神奇的移情和唤醒作用,能将断裂、模糊的印象碎片并凑成为完整的图腾。歌曲有此功能,异域的城市景观,有时候也有同样的效应。

  这阵子出差到了台北,逗留的时间比较长,每天搭乘捷运(地铁),日日造访台湾大学,晚间穿梭在冬季台北的大街小巷,所见所闻,仿佛把我带回以前的某个时间段。回想那个年代的我们,带着年幼无知的一点懊恼,一笔一划地学习繁体的中文字,把每周大楷和小楷的书法作业,视为繁重功课的额外负担,只有到了多年以后,在需要用笔写字的时候,看见人家或是娟秀细腻、或是苍劲有力的书法,我都羡慕与羞愧有加。

  台湾的闽南话无处不在,按下一些电视频道,除了新加坡人称之为福建话的闽南语电视剧,连比较正规的新闻播报,还有时事评论节目,甚至传播宗教信仰的节目,都有铿锵动听的闽南话解说。“大爱”台证严上人的佛法开示,就是使用软绵的闽南话,我一边看字幕一边试读出来,我这才知道有些读法上的错误,还有些忘记了怎样念。

  自从家父12年前往生,我使用福建话的机会就显著减少,新一代的新加坡人是方言断层的一代,而一种语言疏于练习,不知不觉中慢慢退化了,虽然不至于全盘忘却,然而来到像台湾那样的闽南话“原乡”,我的笨拙与词穷立马暴露无遗。

  晚间回返酒店看电视的台语新闻,还有报纸上的新闻用语,一些从前常用,或许以往不曾使用,或者读音不一样的词汇,逐渐灌满了我的方言记忆库存,让我回到烟远年代的甘榜日子,再回到了从前,很是惬意。(李永乐,文章摘自新加坡《联合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