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信者寸步难行
失信者寸步难行
——来自北京市工商部门的信用约束故事
编者按
日前，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十五次会议。会议强调，要建立健全跨部门协同监管和联合惩戒机制，明确限制项目内容，加强信息公开与共享，提高执行查控能力建设，完善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制度，完善党政机关支持人民法院执行工作制度，构建“一处失信、处处受限”的信用惩戒大格局，让失信者寸步难行。
企业失信有什么后果？在北京市，贷款不予通过、错失直销许可牌照、法定代表人任职受限、影响企业上市、被限制担任董监高、到手的生意差点飞了、“老字号”差点破产等，这些事情时有发生。对这些失信企业来说，“一处失信，处处受限”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这些案例再次警示我们：信用关乎企业的未来和发展，各类企业都应把信用体系建设当成一件大事，别让“处处受限”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贷款不予通过
7月1日下午，北京市工商局朝阳分局六里屯工商所接待大厅，时针已指向正下方、与分针即将形成一条直线。
望着窗外，已经忙碌了一周的小赵正想着周末与妻子和女儿的三人行程。突然，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跑进接待大厅，眼神中充满焦急与彷徨。
见到此景，小赵立即切换回工作状态，上前询问情况。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系列政策的推动下，1992年出生的小徐大学一毕业，就于2014年8月在朝阳区某孵化基地设立了一家动漫工作室。一年后，凭借过硬的美术和软件功底，小徐的动漫工作室在圈内崭露头角，合作邀约不断。备受鼓舞的小徐很快意识到，孵化器的坐席已经无法满足发展需要，立志做强做大的小徐找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将动漫工作室迁到了更加适合团队工作的大开间办公楼内。最近，小徐的动漫工作室向银行申请第二笔400万元的贷款，以跟上业务扩张的需要。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意外出现了：银行通知小徐，因公司在经营异常名录里，贷款不予通过。
“我们申请贷款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但银行的人却说我们公司未申报2014年度年报，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了，是失信企业，贷款不予通过。我听到‘失信’两个字，整个人都蒙了！”小徐急得语无伦次，头上全是汗。
小赵一边安慰小徐，一边耐心解释道：“根据国家38个部门联合签署的《失信企业协同监管和联合惩戒合作备忘录》，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企业，在银行贷款、招投标、国有土地出让、政府采购、获得荣誉称号等方面受到限制。你这就是受到失信联合惩戒啊。”
“去年我从短信和微信上都看到你们发送的年报提示了，但总觉得工作室都拿到营业执照了，年报不做既不罚款也不吊照，不是什么大事，迟点就迟点吧。后来忙起来就忘了，也没在意，以为也碍不了事儿的，没想到真遇到麻烦了。”小徐激动得大咳起来，小赵赶紧给他接了一杯水。“没想到在重要关头影响了贷款，这个时间点真是关系到我们公司的生死存亡啊，你帮帮我吧。”小徐说。
此时，小赵突然想到今天是7月1日，昨天2015年度的年报刚结束，小徐的公司会不会2015年度的年报也没有申报？立即问小徐：“你们公司2015年度的年报报了吗？”
“报了、报了，昨天晚上10点多才报的，要不是发生贷款不予通过这件事，2015年度的年报也忘了。好在我们赶在最后时刻申报成功了，当时都快把我急死了。”小徐说。
“那就好，现在关键是解决2014年度未年报问题。”小赵熟练地登录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边演示边讲解：“昨天你们申报了2015年度年报，肯定已经知道如何进行年报了。你可以自己或让公司会计登录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补报2014年度年报，然后下载填报《移出经营异常名录申请表》，填好后带上营业执照副本复印件，递交到朝阳分局企监科，就可以申请移出经营异常名录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徐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已经清楚如何解决这个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难题了。看到小赵手机屏幕上的全家福，小徐意识到了什么：“真的不好意思，这都到下班点儿了，还耽误您的时间。”
“没关系，为企业发展服务，这是我应该做的。”小赵说。
“刚从你们一楼上来时，我看到了玻璃门上的年报海报，具体内容真没看，但‘诚信’两个大字我还清楚地记着。以前我总觉得，诚信是虚无缥缈的概念，但这次的事情让我认识到，诚信关系着企业的机遇、发展和未来。从今以后，我一定珍惜信用，及时履行年报、即时履行信息公示义务。”
“既然说到这了，我就多给你唠叨几句，也希望你把我的话向你的开公司、办企业的朋友和同学多说说。”小赵接着说，“年报是企业的法定义务，企业在工商部门登记注册后，有义务向社会提供企业的基本信息，让社会公众和交易相对人对企业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和判断，让国家相关管理部门及时掌握企业的存续和经营状况。年报还是企业积累信用的过程，企业自主填报年报后，社会公众可以通过企业填报的信息来了解和判断企业的生产经营、资本变动等情况。从履行法定义务的角度讲，企业在1月1日至6月30日之间任何时间进行年报，结果是一样的，但从积累信用的角度讲，企业越早年报，就会越早建立起信用记录，也越有利于公众尽早了解企业信息。年报还是企业生产经营的需要，年报记录了市场主体的基础经营活动信息，有利于市场主体之间彼此掌握和了解对方的基本情况，在互信的基础上进行市场活动，有利于降低市场交易成本。所以我们才说，企业年报关乎诚信、关乎机遇、关乎未来，不报、晚报和错报都将影响企业发展。”
小徐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称是。
小赵换上便装离开工商所时，已是华灯初上，他手机微信刚接到一条推送新闻：“截至今年6月30日，云南省工商系统已拦截失信被执行人（老赖）5126人次、河南省拦截1898人次、江苏省拦截954人次、湖北省拦截1065人次、甘肃省拦截927人次、陕西省拦截2179人次……”
看到这儿，小赵感叹：信用建设任重道远啊。
错失直销许可牌照
2016年2月，北京某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收到商务部门回复，其申请的直销许可牌照没有获得批准。
听完公司职员小苏的汇报，公司负责人王总一脸诧异：“不可能吧，我们公司成立时间长，运营规模大，各项产品标准、组织架构、制度建设、保证金等都完全符合要求，前期申请准备工作也十分到位，怎么会没批准？”
小苏说：“说是因为我们公司的一个下属公司被北京市工商局海淀分局列入经营异常名录了，不符合《直销管理条例》‘连续五年没有重大违法经营记录’的规定。”
王总茫然：“经营异常名录？不会吧，我们一向遵纪守法，快去海淀分局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小苏来到海淀分局,焦急地向工作人员小周说明来意。“您别着急，我这就帮您查。”小周边安慰小苏边在系统里查询：“是这样的，贵公司下属的海淀技术服务中心，因为没参加2013年度、2014年度年报，于2015年7月被工商部门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
“没有进行年报？”小苏边回想边说，“哎呀，海淀技术服务中心的会计去年离职了，新会计两个月后才招聘的，估计是工作衔接出问题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小周拿出年报指南说：“您需要先按照指南补报2013年度、2014年度的年报，然后提交移出经营异常名录申请材料，我们为您办理移出手续。但是，移出经营异常名录后，曾经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记录还是会一直存在的。”
在小周的指导下，小苏为海淀技术服务中心补报了2013年度、2014年度年报，并提交了《移出经营异常名录申请》等相关资料，最终将下属公司海淀技术服务中心移出了经营异常名录。
但是，由于《直销管理条例》“连续五年没有重大违法经营记录”的规定，该公司最终没有申请到直销许可牌照。一个小小的工作失误，给整个公司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不良影响，这就是信用约束的威力。
法定代表人任职受限
“是北京市工商局西城分局西长安街工商所吗？我姓李，曾经是一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我想新开一家公司，西城分局登记科却告诉我，因为我曾经担任法定代表人的一家公司因为失信被吊销营业执照了，不能受理我的申请。那家被吊销营业执照的公司在西长安街工商所辖区，所以我想问一下，我的那个公司为什么会被吊销营业执照？”
6月23日上午刚一上班，西长安街工商所干部焦海滨就接到李先生的电话，电话中带着焦急和质疑。
“您先别急，把公司名称告诉我，我帮您查查。”焦海滨在电话里说。
当听到李先生说公司名称时，焦海滨记起这家公司了。2016年年初，为了清理市场虚数，西城分局吊销了一批“僵尸企业”的营业执照，其中就有李先生的这家公司。
由于李先生的公司没有申报2013年度和2014年度的年报，而且税务部门也出具了该公司连续一年多没有报税的证明，工商部门到注册地址也没有找到该公司，所以这家公司在“僵尸企业”名单之中。
焦海滨向李先生详细说明了情况。听完解释，李先生说：“2011年的时候，因为和这家公司的一些股东有纠纷，我就不再担任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了，也不在这家公司干了。吊销这家公司的营业执照，怎么会限制我办新公司呢？”
“虽然你决定不担任法定代表人了，但你没有到工商部门变更登记，在数据库中，你还是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还要承担法律责任。现在已经实行信用监管，守信企业享受优惠，失信企业会受到联合惩戒，你不能开办新公司就是惩戒措施之一。”焦海滨解释说。
“都怨我不懂法律才会搞成这样。”李先生惋惜地说，“我多问一句，因为和这家公司的一些股东有纠纷，可不可以把这家公司名下的一辆车过户到我的名下，用车作为新公司的注册资本？”
“被吊销的企业在车管所办理不了任何业务，如果你想过户车辆，必须先办理吊销转注销手续才能过户车辆。”焦海滨对李先生说。
随后，焦海滨告诉了李先生办理吊销转注销的程序和需要准备的材料，并提醒李先生，开公司一定要诚信经营。李先生再三表示，一定多了解法律法规，努力避免失信行为。
影响“新三板”上市
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俗称“新三板”）是经国务院批准设立的全国性证券交易场所，是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针对中小型非上市股份公司公开转让股份、融资、并购等相关业务提供服务。目前，较多公司申请“新三板”上市，北京某阳光股份有限公司是其中之一。
该公司办公室主任刘先生最近正在为公司在“新三板”上市办理各种手续，大部分手续都办齐了，但依据《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业务规则(试行)》的上市条件中“公司治理机制健全，合法规范经营”的规定，必须到工商部门开具连续3年无违法违规记录的证明。
近日，刘先生来到北京市工商局昌平分局企监科，要求开具连续3年无违法违规记录证明。刘先生本想着公司一直守法经营，没有受到过任何处罚，开个证明很简单。但昌平分局企监科工作人员在查询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时发现，该企业因未申报2014年度年报，被工商部门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
“我们公司正在办理‘新三板’上市，手续都快齐了，就差工商局的证明了，但如果您在证明中写明我们公司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上市审批肯定通不过。您能帮帮忙，别把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事写在证明中吗？”刘先生央求道。
工作人员对刘先生说：“根据北京市工商局的规定，企业、公民或其他组织因违反工商行政管理法律、法规、规章被本市各级工商机关处罚，以及其他与信用相关的信息，属于企业信用信息查询出证的范畴。工商部门依法对本市企业或关联企业上市、增发股票、发行债券、申请直销业务许可、支付业务许可、对外承包工程资格、装备承制单位资格及本市私营企业办理本市户口等开具无违法违规证明。申请人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严重违法失信企业名单的，信用出证部门应按照联合惩戒的要求，在证明中将上述情况列入。所以，我们在开具的证明中，需要载明您的企业被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
“那我们如何移出经营异常名录呢？移出后影响我们在‘新三板’上市吗？”刘先生焦急地问。
“您需要先登录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补报2014年度年报，再到我们这里申请移出经营异常名录。至于移出经营异常名录后是否影响在‘新三板’上市，请咨询相关机构。”工作人员回答刘先生。
据了解，该公司补报2014年度年报后，很快申请移出了经营异常名录，但由于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里留有该公司曾经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痕迹，不符合“连续3年无违法违规记录”的规定，最终被“新三板”拒之门外。
市场准入和任职资格受限
2016年3月29日，北京市工商局朝阳分局企监科办公室里和往日一样，咨询年报、提交材料的办事人员络绎不绝。
“这是今天的信访件。”分局办公室工作人员将一封举报信交给了企监科内勤。
这是一封实名举报信。举报人李某因公司债务纠纷将王某告上法庭，法院判决后，王某还是未按期将所欠债务偿还。按照程序，法院将王某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并通过官网进行了公布。举报人要求朝阳分局将王某锁入登记黑名单，限制其注册登记。同时，因王某在朝阳区注册的两家企业担任法定代表人，举报人要求予以变更，并将办理结果予以告知。
内勤将举报信递给科长，并将信中内容向科长进行了汇报。
“这个问题处理起来需要登记科、法制科等科室支持和配合，准备3份材料，我请示下分局领导，开一个业务讨论会。”科长看完举报信后说。
当天下午上班后，业务讨论会举行。企监科科长简要介绍了举报信内容：“今天召开这个业务讨论会，主要是讨论对举报人提出的失信被执行人及其担任法定代表人的两家公司如何处理。企监科的意见是根据国家38个部门联合签署的《失信企业协同监管和联合惩戒合作备忘录》的规定，对失信当事人采取市场准入和任职资格限制。请大家先看看举报信的内容，然后谈谈你们的意见。”
法制科科长看完举报信后说：“根据《失信企业协同监管和联合惩戒合作备忘录》的限制性措施规定，我们分局按照其他行业主管部门提供的本领域内失信当事人信息，采取市场准入和任职资格限制，责令当事人限期办理变更、注销登记或采取吊销营业执照等惩戒措施。对于不良司法信息，我们应当依法履行职责，开展联合惩戒。”
“依据《公司法》第一百四十六条第一款第（二）、（五）项和《企业法人法定代表人登记管理规定》第四条第（二）、（四）、（七）项，因相关犯罪行为被判处刑罚的自然人，执行期满未逾5年，或因犯罪被剥夺政治权利，执行期满未逾5年的；或者个人所负数额较大的债务到期未清偿的，不得担任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的规定，我们科支持企监科的意见。”登记科科长说。
最终，朝阳分局将失信当事人王某列入登记“黑名单”，限制其在法定期间内担任任何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对其申请成为某企业董事、监事及高级管理人员不予备案；同时，对失信当事人王某担任法定代表人的两家企业下达了《责令改正通知书》，责令企业限期办理变更法定代表人登记事项。
《责令改正通知书》下达第二天，朝阳分局企监科拨通了实名举报者李某的电话：“李先生你好，我是北京市工商局朝阳分局企监科的干部，您的举报信我们已经收到并处理。”举报人李某听了处理结果后表示满意：“你们的工作很到位。有了这样的信用约束，失信企业就没有了存活空间，今后企业间合作放心多了。”
创业板上市受阻
今年3月2日，为配合创业板上市，北京某科技有限公司行政部主任李女士来到北京市工商局海淀分局，希望开具“3年内无违法违规证明”。
工作人员小任接过材料，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里进行查询后问李女士：“贵公司2015年因‘未经审查批准发布医疗器械广告’被北京市工商局顺义分局行政处罚，这件事您知道吗？”
李女士愣了一下说：“行政处罚？哦，好像有这件事，我们印了一些产品说明和宣传材料，在经销商到厂里取货的时候免费发给他们，后来顺义分局告诉我们这个属于医疗器械广告，要经过批准才能宣传，我们认识到了错误，就赶紧撤了下来。这是去年的事，对我们开具‘3年内无违法违规证明’有影响吗？”
工作人员小任解释道：“是这样的，根据国务院《企业信息公示暂行条例》的规定，所有行政处罚信息都要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里进行公示，你们公司的这一行政处罚信息已经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里公示了。因为有处罚记录，我们无法为你们公司开具‘3年内无违法违规证明’，只能依据事实如实开具有关证明。”
李女士闻言大吃一惊：“不能开‘3年内无违法违规证明’？这么严重啊，那怎么办？我们筹备创业板上市已经快一年了，各种手续都差不多了，就差这个证明了。”
小任耐心解释：“根据法规规定，确实不能为你们公司开具这个证明。希望你们公司今后注意守法经营，在法律和政策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到我们分局咨询，特别是广告宣传这一块，非常容易出问题，要特别注意。”
“我们公司技术先进、竞争力强、前景广阔，如果能够顺利在创业板上市，将极大提升公司的发展速度。此次因为曾经受到过行政处罚与创业板上市失之交臂，教训太深刻了。”李女士懊悔地说。
到手的生意差点飞了
今年6月13日，北京市工商局顺义分局企监科来了一个神色匆匆的男士，进门就说：“甲方说我的公司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了，要停止和我们签合同，我现在该怎么办？”
“您先别着急，说一下具体情况。”企监科干部王圣男说。
“我姓钱，是顺义区一家贸易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我们公司和一家外资公司经过两个多月的洽谈，终于达成了合作意向，下周准备正式签署合同了。对方公司今天突然打来电话，说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上查到我们公司被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认为我们公司属于不诚信企业，如果下周签合同前不能恢复正常经营状态，将暂停与我们公司合作，改换别的公司。我现在怎么办？急死我了。”钱先生说。
“您不要着急，我先查一下你们公司是什么原因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王圣男打开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北京）查看，发现该公司2013年度、2014年度、2015年度3个年度的年报都未报送。
“钱先生，你们公司是因为没有报送2013年度、2014年度两个年度的年报，而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而且2015年度的年报也没有申报，现在已经是6月中旬，再过半个多月，2015年度年报也将结束。”王圣男说。
“年报？什么是年报？年检不是取消了么？那我现在有什么补救措施呢？”钱先生焦急地问。
王圣男解释道：“年检制度确实已经取消，但是根据《企业信息公示暂行条例》的规定，企业应当于每年1月1日至6月30日通过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报送年报，逾期不报将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企业将在很多方面受到限制，你们公司目前就是这个状态。你现在应该先补报2013年度、2014年度两个年度的年报，然后申请移出经营异常名录。”
“补报年报没问题，在哪儿报？我马上就报。另外，申请移出经营异常名录需要多长时间呢？我下周就要签合同的，你看能不能帮我加急办理一下，我愿意交加急费。”钱先生说。
王圣男哭笑不得：“不需要任何费用。登录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就可以补报年报或申报年报。我们会在材料齐全的情况下，尽快帮你们移出经营异常名录。但还是想提醒一下，希望你们珍惜企业信用，及时、真实地公示年报，防范再次失信受到惩戒。”
“好的，我记住了，非常感谢。”钱先生说。
“ 老字号”差点破产
今年5月18日9时，北京市工商局海淀分局企监科，一个60余岁的老太太红着眼眶走了进来。工作人员小王问：“大妈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老太太听到问话，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原来，老太太姓陆，一辈子都在一家老字号国营照相馆工作，对照相馆感情很深，后来照相馆改制分流，为了不让老字号消失，她就和几个老员工一起，筹措资金把照相馆接了下来。由于市场不景气，这几年一直在尝试转型，勉强支撑着。上周，好不容易与一个大公司洽谈合作事项，如果签约成功，照相馆就能成功转型，老字号又能焕发生机。谁知，昨天对方打电话告知陆大妈，说经过查询,发现照相馆被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暂时不能签约。
小王听后，安慰陆大妈说：“大妈您别太着急，把营业执照给我，我帮您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经过查询，该照相馆因为没有进行2013年度、2014年度两个年度的年报，被列入了经营异常名录。
“大妈，照相馆是因为没有进行年报才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的。列入经营异常名录是可以移出的。这是年报指南和移出申请材料，您赶紧回去让会计按照指南补报2013年度、2014年度两个年度的年报，然后准备移出申请材料，交过来后我们立刻给您办理移出手续。”小王边说边把材料递给陆大妈。
当天下午，陆大妈就带着材料回来了。小王核实完企业补报年报记录和相关材料后，依法予以受理审批，为陆大妈的照相馆办理了移出经营异常名录手续。因为处理及时，最终没有影响签约，“老字号”也得以继续经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