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岁作家张贤亮病逝 曾开发影城拍《大话西游》

28.09.2014  16:12

9月27日中午,著名作家张贤亮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享年78岁。

张贤亮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宁夏文联名誉主席兼宁夏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文联委员,并任过六届政协全国委员会委员。

作为一个作家,通过创办经营镇北堡西部影城,张贤亮为我国加强文化产业建设和西部大开发提供了另一类范例。

>>他的经历

被划“右派分子”“劳动改造”22年

张贤亮,男,国家一级作家、收藏家、书法家。1936年生于南京,祖籍江苏盱眙县。

早在上世纪50年代初读中学时即开始文学创作,1955年从北京移居宁夏,先当农民后任教员。1957年在“反右运动”中因发表诗歌《大风歌》被划为“右 派分子”,押送农场“劳动改造”长达22年。他在三年饥荒时期险被饿死,被送到太平间后半夜醒来。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平反恢复名誉,重新执笔后创作小说、散 文、评论、电影剧本,成为中国当代重要作家之一。

>>他的作品

有9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电视

张贤亮的代表作有《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有9部小说改编成电影电视影响一代人(《牧马人》、《黑炮事件》、《肖尔布拉克》、《龙种》、《异想天开》、《我们是世界》、《男人的风格》、《老人与狗》、《河的子孙》)。

张贤亮很早就发现宁夏银川市镇北堡的艺术价值。第一个被张贤亮引到镇北堡的导演是张军钊,他在这里拍摄的电影《一个和八个》成为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作,而当 时担任摄影师的是张艺谋。张艺谋拍完《一个和八个》以后,也觉得这个地方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当1985年他独立执导《红高粱》时,把这里作为主要场景。

牧马人》、《红高粱》等电影在国内外取得的巨大成功,使张贤亮认识到这片废墟是一个有待发掘的宝藏。

1992年张贤亮在荒郊创办镇北堡西部影城。经过张贤亮的设计,影视城里每一个景点的设置,都强化了古朴、粗犷、荒凉的特点。刘镇伟拍《大话西游》本来只 是一集,当他到这里时,发现这个地方很美,他们因景设剧,又创作了一集。有人说张贤亮是在“出卖荒凉”,但张贤亮认为,是在出卖文艺,出卖创意,出卖智 慧。

>>他的朋友

对巴金有特殊的感情

张贤亮透露,他对巴老有特殊的感情。他的长篇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被列为20世纪的100部重要作品,而当时这部引起较大争议的作品,发表在由巴老主 编的《收获》杂志上。正是因为有了巴老的支持,这部作品才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张贤亮说:“没有巴老,没有巴老的支持,我的作品就不可能发表,我非常感谢巴 老!” 据新华社、中新

陈忠实:他一生坦诚无伪饰

昨日,著名作家张贤亮先生病逝之讯,一经传开,文坛顿涌哀思之潮。

关于他去世的消息,昨日下午就开始“浮动”,记者最早于微信朋友圈见到《长篇小说选刊》主编顾建平所发“刚听说张贤亮先生的消息……”,遂即与张先生的诗友、空林子女士等人取得联系,确认张先生肺癌病重,进入最后抢救期,正在核认,噩耗已然坐实。

闻知噩耗,与张贤亮私交甚笃的著名作家、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忠实,坦言非常震惊,他给记者回忆了与张的交往。陈忠实称,最早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当时, 张贤亮邀请他入宁一游,张当时号称要“出卖荒凉”,陈自言“平日深居内陆,很少见过黄沙大漠”,于是应张之邀,坐着朋友的自驾车,欣然前往“看一看荒 凉”,取道陕北到达银川。央视当时来采访,陈还应张之邀,在镜头前谈了对张“出卖荒凉”理念的感想,以及对张作品的“钦佩之情”。陈忠实认为,像《灵与 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作品,与任何作家作品毫无雷同,是完全属于张贤亮式的“独特体验”,而且表达得很美。并且,张做人一如其作文, 从来坦诚,毫无伪饰。后来,成立白鹿书院以及为省文史馆某次雅集时,陈忠实还专门邀请张贤亮来陕一叙,痛忆了与张贤亮的交往后,陈忠实说:“愿贤亮兄在天 国安息”。

著名作家、 陕西 省作协主席贾平凹给记者说,在他眼里,张贤亮可谓是“三个一”,即“一个优秀的作家,一个真诚的人,一个有趣的朋友”,现在,这位朋友远行了,他为其燃了一炷香,在夜里深深地悼念。

与陈忠实、贾平凹这两位陕西作家一样,得知张贤亮先生病逝之讯,文坛一片哀悼之情,缅怀这位曾以作品激荡过一代人的作家,缅怀他的“一生坦诚无伪饰”。 华商报记者 王锋

■记者手记

匆匆数面,永远定格

与无数人一样,记者先是读到张贤亮的著作,深深被其震撼,然后,工作职责所在,机缘所至,又与他有了数面之缘,虽皆在匆匆之间,却是印象颇深。如今,斯人已殁,其音容笑貌,已永远定格。

首次见他,是在2005年夏,陈忠实先生成立白鹿书院,张先生应邀入陕,一众文朋诗友,夜宴于朱雀门内一酒店。席间,他谈笑风生,既有其久居西北之豪士洒 脱,又尽显其祖籍江南之文人儒雅,他偶或不免童心大发,逞其口舌之快,与同席文友以唇齿相砥砺,且获胜次数较多。后于西安的一次雅集上,又见他挥毫,捉笔 在手,放腕直下,丝毫不管文友一侧戏语:“这是我们著名的号称书法家的张贤亮老师”,他只顾“我手写我字”,后果越写越“上道”,为书家所推许、藏界所青 睐。晚岁,他还研习旧体诗,于微博所发一些律绝,颇有眉目,为内行所重。他为人之率性、谈吐之幽默,在文坛当属公认,一些看似俗滥之事,经他咀嚼、加工, 再吐属出来,虽或许仍是俚俗其里,但必已是高雅其外了。他本人的一些感情经历类的“段子”,也半真半假地流传于文坛、坊间,与其作品主人公相伴相生,这 些,倒也丝毫无损他作为一个重要作家的存在。

还有一次“见面”,所见者,倒非真人,而是在其“王国”——银川镇北堡影视城,所见他的各种影像。这一虎踞于荒凉之所的“影视王国”,见证了几多影业奇 迹,于荒凉之古堡城池间,摄制影片之众,明星升起之多,获奖档次之高,几成奇迹。诚如陕西省电影家协会主席张阿利所叹,“又一位西部电影的缔造者远去了, 痛悼!

以影业基地为主,他那当初堪称眼光独具、后来可谓神来之笔的文化产业,他骄人的写作实绩,使他于精神层面与世俗意义上几获“双全”。在其“王国”,记者见到了一身运动装的“”,那是一个放大的喷绘图像,他在跑奥运火炬接力,年逾古稀,活力四射,似有无限精力在。

如今,斯人已去,数次见面,已然定格,此刻“闪回”,唯余片断,而其精气神,或在此片断间,令人思之不已。 王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