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

16.02.2015  16:34
        儿时生活在大山里贫瘠的小山村,温饱问题始终是人们追求的永恒主题。至于文学是什么东西,也无人进行考证。因为文学总不可以填饱辘辘饥肠吧。

        好在父母都是民办教师。打七岁起,我就背起书包,来到村办小学,开始了小儿郎般的读书生涯。那时候的乡村小学除过人手一册的语文、数学课本外,根本没有什么文学图书。只有同校学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几本小人书,争相传阅,可以说是接触儿童文学的开始。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雷锋的英雄形象曾在幼小的心灵中激起过几多涟漪。

        小学五年级时,在我们村插过队、教过书的北京知青现任国家国资委副主任的邵宁同志,考取清华大学回京后,千里外寄来了一批儿童小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地给我们了一批宝贵的营养财富。作为教师子弟,我当然拥有优先拜读的机会。解放军骑兵打坦克的故事,至今记忆深刻。溃败的国民党军队在逃跑时将搜刮来的贵重东西放满坦克,以至于使坦克炮塔无法来回转动,这给骑兵利用死角歼灭坦克带来了绝佳的机会,最后国民党坦克部队全军覆没。这不由地让人哑然失笑,也让我想起那个发大水时,财主将金银财宝绑在身上逃命,最后落得个葬身水底,人财两空结局的故事。邵主任的这批书确实像甘霖滋润了我们久旱的心田。

        镇中学上初中时,学校有一定规模的图书室。我们开始接触了一批革命文学书籍。“烈火金刚”“钢铁是咋样炼成的”,“林海雪原”,由于阅历与理解能力有限,总是在一知半解中读的。但也确实给我了许多启迪,保尔.卡察金,杨子荣成为了我心目中的偶像,总幻想能成为一个英雄人物。

其实我与文学真正结下不解之缘是我在高中时候。高中时,因病弃学,在家休养,感觉前途迷茫,浮躁的情绪总是笼罩在心头,甚至产生一死了之念头。茫然无助时,偶尔接触到了一些文学期刊,便如饥似渴的拜读,但总感觉文学书籍太少了,后来就央求父母到处去借。再后来父母看到我如此喜欢文学,文学似乎可以让我忘记病痛,便索性从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一部分给我订阅了《小说选刊》、《当代》、《昆仑》等文学期刊。

        每当那散发着油墨芬芳的文学期刊随着邮差的自行车铃声送到我手头时,常常将文学期刊按在胸口,心中不禁涌起丝丝激动。文学在我最失意时,在我最无助时,曾给我带来过几多欢欣,也曾给我带来过几多希望。那时段的知名小说,知名小说家到现在我都可以如数家珍。张贤亮、梁晓声、蒋子龙,冯骥才、铁凝等等。

        于是在阅读文学作品的同时,我也拾起笔,自得其乐的写一些东西,尽管写的词不达意、晦涩难懂,屡败屡战,没有能够发表一篇文章,但毕竟是自己在文学方面的一些尝试。文学让我的生活不再晦暗了,写作也就成为了那时我的全部寄托。文学陪伴我度过了那两年的艰辛岁月,使我没有沉沦、颓丧。天生我材必有用,壮志未灭。可以说,对文学,我是情有独钟。

        两年以后,还是那个邮差将一本文学期刊送到我手中,同时也送来了政法学校的高考录取通知书。邮差似乎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我,鼓励道:小伙子,加油,你的文章一定会发表的。

        邮差的期望并没有成为现实。毕业后到人民法院工作,生活的压力,审判工作的繁忙与艰辛使我在文学方面变得懒散了,当年对文学的情有独钟似乎变成情由不钟了。随波逐流,社会上一些浮华的东西成为了追逐对象,人也变得浮躁起来。只有在与同事、朋友胡侃中,浅薄的文学造诣,竟浪得颇有文采之名。一晃经年,不知不觉中,已至不惑之年。文学也似乎与我越来越远,当年挑灯夜读,一定要让自己的文章变成铅字的豪情壮志也似乎淡忘了。

        陕西法院网的开通,单位鼓励职工踊跃投稿,总是以工作忙推托。临近金秋,竟省网榜上无名。于是只好重新拾起笔来,生涩的写几篇散文,承蒙厚爱,不想竟被省网采用,一时间,声名鹊起。心潮澎湃,当年的文学梦想竟重新燃烧起来。同事慕名约稿修改稿件。省网编辑名字也熟悉起来,小柯、碧霞、秦可欣,她们在我所写的文章中,独到精辟的剪辑与修改,让我心悦诚服,叹为折服。尽管她们可能很年轻,但可以说是给我指点迷津的老师。每当我写的文章在热切的期盼中被省网采用,我都会情不自禁的站起来高高地举起拳头,大喊一声“”。以至于同事们都说我好像中了邪,俨然像一个文学老爱好者。

        说实在的,陕西法院网的开通,确实重新点燃我当年文学梦想。

        我对文学,其实仍然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