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新作就像是新娘 没办法评论好坏
贾平凹(图片来自网络)
近日,在接到刊发自己最新长篇小说《老生》的杂志后,贾平凹接受了媒体专访,坦言这是他的一次“民间写史”尝试,是他构思时“最纠结”而写作时“最随心”的一部小说,且字数是近年来最少的,并由小说谈开去,提及今后诸多设想。
记者:看杂志上这部小说的连载,好像引用了不少《山海经》段落,这个是怎么考虑的?
贾平凹:是引用了一些,考虑到偏生涩,每段后面都有我的注解,或者叫解读吧,可能有些地方和专家教授的观点不太一样,只能说,这是我自己的一些感觉。近些 年,不知是不是年龄或心态的原因,我越来越喜欢“老”东西。欣赏的东西,从秦汉上寻到先秦,再上寻到上古、高古,就感觉那个时期,好像天地之间,气象苍 茫,一派高古浑厚之气,有着这个民族雄奇强健的气息。去年春天,我有缘得到了几颗“刚卯”,感觉高古气息扑面而来,尽管它们看上去甚至丑陋、粗略,完全就 是一截子、一截子的串串,但它们那种大朴不雕、那种沉雄,让我痴迷不已。近年还喜欢一个词——“海风山骨”,而读《山海经》,也完全是这种感觉,它写作者 所经历所见闻的山和水,是一座山一道水地写过去,那里面,有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心灵密码。我在小说里,用的就是它的这种思维方式,写的是我所见所闻所经历 的一件件事、一个个人。全书写了四个故事,有的人物是始终贯穿着,有的就只出现在某一个故事里,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写完这本书后,有一天我还在想,这次只 是试着注解了几篇,将来有时间,我要把全本《山海经》都给注解了。
记者:除了引用《山海经》外,这本小说讲的故事,所涉及的历史背景之类,做过哪些考证?
贾平凹:看过一些资料,也在民间走访过,加上小时候就常听老人们讲,有些当然是戏说,有些则有鼻子有眼,总之都引人入胜。这些都只能作为参考,毕竟咱是写 小说嘛,是重点写人在历史中的命运,写人情世态,或是大起大落,或是平凡寻常。你要是把每个时间地点人物都抠得很细,与正史记载一模一样、那跟写论文或做 历史报告,好像没啥区别。作为作者,那咱当然更考虑咋样给读者讲好一些故事吧。
记者:你已经写了那么多,相信在题材和写法上也做过了很多尝试,自我感觉这本书最大特点是啥?
贾平凹:越简单的问题越难谈,非要说特点,那这本书是我构思时感觉最麻烦,但写时最顺利的一本书,越写越觉得“气足”,真正写开了很顺利,其实去年底就写 完了。今年3月交稿后,我就再也没管过,不像《带灯》,写完后又改了几十遍,因为它里面有女主人公写给男主人公的许多封信,像散文一样,就总想着用一些优 美的词,一些更特别的表述方式,再点缀一下,所以就改个不停,这本书不存在这种情况。至于《老生》交稿半年多,为啥现在才进入出版阶段,据我所知,出版社 一直是在等杂志(指《当代》)出来,杂志连载,单行本同时出来,这也是他们的惯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