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节日:睦邻节
在同个屋檐下 过着各自的生活
我从大学时代就在台北租屋,住学校宿舍时是四人一间,所以决定搬出去后,就很渴望独立的空间。但套房实在太贵,所以选择了共享厕所和洗衣机的分租雅房。由于租屋处在学校附近,房客几乎都是同校学生,对面住的甚至是同系学弟,本来还想象能兼具宿舍的热闹和个人隐私,但实际搬进去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有张沙发和电视或许会好一点,但因为没有别的公用家具,几乎所有人回来就是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碰”一声把门关上,分租雅房成了各自独立的四个小空间。刚开始我还有点期待和其他人的互动,于是故意把房门开着表现善意,但反而让经过我门口的室友有所顾忌,故意回避视线、快步走过。久而久之,我也觉得自讨没趣,加上我习惯在房间里穿得很少,后来就不再轻易敞开房门。
住满一年后,有新的学妹搬进来,她因为不会设定局域网络,鼓起勇气来敲了我的门。花了点时间帮学妹设定好网络后,她显得很开心,不停跟我道谢,还买饮料请我喝,但我们之间的互动也仅止于此。
有趣的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四个同校学生,互相加了当时常用的通讯软件MSN,但我们从没有一起吃过饭,一次也没有。回想起来,现代人缺乏互动不是因为滑手机,而是从网络通讯软件流行就开始恶化的。
睦邻从最简单的 打招呼做起
后来当完兵回台北工作,为了便利选择了离捷运(地铁)站较近的个人套房,第一次走进去时,真的有种置身香港的错觉。房东用一条L型的长廊串起了十几间套房,长廊的起点是共通的铁门,尾端则是公用的洗衣机,衣物则可以吊在走廊边靠外的铁窗架上。
居住空间紧密相连着,几乎没有任何空间被浪费,但住户之间的连结却显得更加疏离而薄弱,有几间套房还另外加装了锁。住在那边的两年,我完全没和其他房客聊过天,后来偶尔遇到排队洗衣服时,因为不是很熟,也不好意思说句“洗好叫我一声”,就这样过着实质上的封闭生活。
当时,我的工作状况不太顺利,常常会躺在床上发愁,静静听着隔壁传来的微弱对话声,某间气喘小孩的咳嗽声,还有某人睡觉也不关的电视声。比较难受的时候,甚至会想象着,如果哪天我突然生了急病,发出痛苦呻吟,多久才会有人发现,试着来关心我呢?
虽然已经离开当时的生活好多年,现在也结婚拥有自己的家了。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住得很不开心,一点归属感也没有。我想这是一种都市病,让人病得毫不知觉,而且很快就病入膏肓。所以在“睦邻节”这天,就让我们抛开不必要的猜测与顾忌,试着好好认识住在你附近的邻居。
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能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缘分其实非常不容易。认识彼此,不但不会增加居住风险,若有不熟悉的人闯入,也才能提早发现、互相提醒防范。偶尔食物买多了,和邻居分享总比吃不完丢掉好吧?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时,邻居间的互助合作、礼尚往来,更是看似麻烦却求之不得的及时雨。
与其用通讯软件“摇一摇”到处加好友,不如面对面真实互动,更能快速拉近距离。就让我们从最简单的打招呼做起,请在“睦邻节”这天,试着跟你的邻居做个友善的问候与自我介绍。或许你会发现对方和你来自同个故乡,或者有着共同的兴趣,甚至能谱出一段意外的恋情也说不定。
至少,下次你们遇见时,不会冷漠的擦身而过,而会给对方一个真挚的笑容。
睦邻节的由来:
在市区租屋,分租套房几乎是大部分单身客的首选,但常常住了好几年,却完全不认识自己的邻居,偶尔需要人帮忙时,也不太好意思开口。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睦邻节”的诞生,便是为了打破这种诡异的都市隔阂,希望能找回一些人与人间被遗忘的真挚互动。
睦邻节可以这样过:
在睦邻节这天,住户会一早在门口挂上自制门牌,介绍家里的成员。
到了午餐和晚餐的时刻,就将家里的大门敞开,欢迎邻居造访,或是带着自制的小餐点,主动分享给附近的住户。
比较害羞的人,可以在对方的门牌上留下温馨便利贴,表示善意。(摘编自台湾联合报 作者:乳拓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