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之复杂

　　从前，数次听师长们议论同行金岳霖，不关学术，全是他与林徽因的往事。有位教授与妻子关系疏离，听他唠叨已多年无夫妻之实，妻子夜晚让女儿睡床外一侧，特意避他。唉！他说这种痛苦更甚于金岳霖看着林徽因与他人结为夫妇。而林徽因病重时，允许金岳霖在床前读诗，这种相处，又何尝不是慰藉……

　　林徽因情窦初开爱上诗人徐志摩，她写给徐的告别信说：“恳求您理解我对幼仪悲苦的理解，她待您委实是好的，您说过这不是真正的爱情，但获得了这种真切的情分，志摩，您已经大大有福了。”“在您的面孔旁边，她张着一双哀怨、绝望、祈求和嫉意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颤抖了。那目光直透我心灵的底蕴，那里藏着我的知晓的秘密，她全看见了。”

　　幼仪是徐当时的妻子，林徽因可以克服情欲，不拆散他人夫妻，说明她的人格是高尚的，而十六岁少女能写出此等信函，确是才华不凡。

　　林徽因爱徐志摩是真真切切的，她爱金岳霖有多深？无从知晓，当金岳霖为她终生不娶，长年居于她家庭的外围，她又有无愧疚？人性之复杂本就是团乱麻，不猜也罢。不过，以往文人才子情感表达之迂迴曲折，确具想像空间，有艺术美感。

　　前不久，我曾在广东新会参观梁启超故居，展厅楼上楼下，关于林徽因的书籍最引人瞩目，给人印象，她的一切属于梁氏家族。(摘编自大公报 作者：慕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