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冻卵子之前 你必须知道的7件事

　　最近，卵子冷冻(Egg Freezing)成了女朋友们的热聊话题。先是去年10月，Facebook和苹果宣布为女员工提供2万美元的“卵子冷藏费”，大家都被这一新福利震惊了。接着前几天，徐静蕾在接受采访时谈起了冷冻卵子的事。她觉得，这就像是“世界上唯一的后悔药”，唯一遗憾的是找到得有点晚。

　　卵子冷冻似乎是一剂靠谱的“后悔药”。随着女性年龄的增长，染色体异常(Chromosome Abnormalities)的可能性上升，流产、胎儿出现先天缺陷(Birth Defect)或是先天性疾病(Birth Disorder)的几率增加，受孕率降低。卵子冷冻能够保存更年轻、更健康的卵子，为生育提供更多选择，对于想要晚些生娃的女性而言，的确很有吸引力。

　　但是，它的成功率有多少？对人体有多伤？费用有多贵？连徐静蕾自己都承认“前后折腾做了三个月，其实还是有一层层损耗的风险”，女朋友们就不得不考虑其中的细节。

　　【1】冷冻卵子究竟是个啥？

　　卵子冷冻，医学上又称卵细胞低温贮藏(Oöcyte Cryopreservation)，指用激素刺激卵巢使其产生多个卵子，然后从卵巢里取出卵子带回实验室，冷却到零度以下后贮藏，以待日后解冻。

　　【2】大龄女青年可能选择冷冻卵子的原因由哪些？

　　一些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接受某些特殊治疗，因此需要冷冻卵子。例如，癌症治疗对卵巢就有毒性，会导致绝经。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医学院的Nicole Noyes教授表示，这样的女性她已有所接触，一共观察了大约200个取卵周期。她们主要的病因是癌症，包括淋巴癌、乳腺癌、宫颈癌等。

　　还有些其他原因。四分之三的女性选择冷冻卵子，是因为她们找不到配偶，Noyes教授说。“在我们的调查中，女性给出的主要理由是，她们没有处在利于生育的关系中，”她说，“第二个理由是，生孩子之前，她们还要完成自己既定的目标，不论是工作还是学业。”

　　事实上，2005至2011年第一波接受冷冻卵子的女性之中，超过80%都是单身，《Motherhood Rescheduled: The New Frontier of Egg Freezing》(孕产改期：卵子冷冻的新前沿)一书的作者Sarah Elizabeth Richards说。

　　但理由也在改变，Richards说。因为事业，越来越多的女性希望推迟生育，她们的平均年龄也在下降。

　　“现在，女性冷冻卵子的平均年龄是36岁”，而且是从38岁降下来的，她说。“既然Facebook和苹果已经愿意支付“卵子冷冻费”，我们将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冷冻她们的卵子，社会舆论也会有所改变。现在的职业女性，和第一波接受冷冻卵子的女性有着很大的差异。”

　　【3】冷冻卵子对女性身体有多伤？

　　从卵巢取出卵子的过程，和体外受精的第一阶段完全相同。

　　“你先要被麻醉，一根针会穿过你的阴道壁，”纽约生殖医学协会(Reproductive Medicine Associates of New York)、内分泌及不孕不育专家Jaime Knopman教授表示，“会有一定的风险，但在外科手术中算比较低的。”

　　取卵

　　过程大概是这样的：女性会先要注射一轮激素，刺激卵巢排出更多卵子。同时，女性会经常去生育诊所，做阴道B超，定期监测卵巢的情况。这一阶段大约需要10天。经过一两个星期的激素治疗，卵子就能取出来了。

　　“我想，人们都会想象着要做几个月的注射和损害身体的治疗，但到后来，最多只要两个星期而已，”Knopman说。

　　在轻微麻醉或是镇静的状态下，取出卵子的过程大约持续10分钟。医生根据超声波的图像，让针头通过阴道进入包含卵子的卵巢滤泡(ovarian follicle，下称“滤泡”)，针头末端的抽吸装置会把卵子从滤泡里吸出来。

　　从技术上来说，取出卵子和抽血没什么差别，Noyes表示，“只是针对身体的不同部位：阴道。人们听到这些就会瞪大眼睛。但这真的和体外受精的抽取一模一样。”

　　然而，激素注射会提高罹患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Ovarian Hyperstimulation Syndrome，下称“OHSS”)的风险，让某些女性生病，美国生殖医学协会实践委员会(American Society for Reproductive Medicine practice committee，下称“ASRM”)主席Samantha Pfeifer表示，一旦女性身体对激素的反应过于激烈，卵巢就会肿胀，通常会伴随着恶心、呕吐和腹痛的症状。

　　经受了高度刺激后，卵巢会产生很多液体，需用针从腹部抽出。OHSS较可能在女性20至30岁的时候发生，Pfeifer说，接受激素注射的女性中，发生率不到5%。不过在某些病例中，OHSS会造成肾衰竭和血凝块，某些极端情况下甚至会致死。

　　“这是可控的，”她说，“但你无法预测谁会得OHSS，怎样做到百分百的预防。”

　　【4】激素注射会让女性疯掉吗？

　　不完全是这样，但确实会导致喜怒无常、身体鼓胀。Noyes把激素注射比作感恩节吃了太多派。

　　“吃了太多派后，你会感到撑。激素会让卵巢有点肿，因为它要刺激卵巢释放更多空间，适应更多的滤泡，一个滤泡里有一个卵子，”Noyes说。

　　“有时候，听人们说各自的反应会很有趣，”Knopman说，“有些病人告诉我，他受到了惊吓，觉得很可怕，有些感觉良好，有些就觉得很累。总体来说，情绪都比较稳定，我没见过他们有发狂的反应。”

　　【5】卵子解冻后，女性怀上宝宝的几率有多大？

　　根据美国生殖医学协会实践委员会，单个冷冻卵子让女性生娃的几率是2%至12%。为了增加成功率，医生往往会建议多保存几个冷冻卵子。

　　成功率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从女性的年龄到配偶的精子质量，Pfeifer说。根据2013年5月Fertility Sterility杂志上的一篇报告，拥有2到6个冷冻卵子的30岁女性，将会有9%到24%的可能让其中一个卵子成长为胚胎，到了40岁，几率会下降到5%至13%。

　　2013年1月的一篇报告提到，ASRM称卵子冷冻技术取得了“引人瞩目的进步”，不应该只局限于实验阶段。但报告总结称，还没有足够的数据佐证冷冻卵子是延迟生育的推荐手段。在安全、疗效、伦理、情绪上的风险以及成本效益方面，还需要更多数据。

　　【6】35岁的卵子解冻后，真的会比40岁的新鲜卵子更健康吗？

　　Knopman坚信，如果你是40出头的女性，在38、39岁冷冻卵子会是最佳选择。“卵子最重要的就是时间。越年轻的卵子越健康，”Knopman说。

　　Noyes也同意：“显然的，这些年轻的卵子更健康。”

　　然而，冷冻卵子也有损害。受精之后，卵子会变成胚胎。5天的时间里，医生会跟踪胚胎在孵化器内的成长情况，寻找其分裂出来的胚泡(blastocyst)。胚泡由两部分组成：将会转化为胚胎的滋养层，将会形成胚胎的内细胞团。很少的冷冻卵子会有胚泡阶段，Noyes说，但她补充说，“卵子确实看起来就和新鲜卵子一样完好。”

　　一位医生正在使用显微镜观察人类卵细胞的体外受精过程，该卵细胞是被冻结保存的 图片来源：Mauro Fermariello

　　可目前还没有研究得出，卵子可以被冷冻多长时间，Pfeifer说。担任ASRM的主席时，她宣布卵子冷冻技术再也不只是一项实验。那时候，她说卵子冷冻的最长时间是4年。而在大多数的研究中，卵子只被储存了几个星期、几个月。想延迟生育的女性需要考虑到这一点，她说。

　　“可是，难道真有人冷冻卵子20年才去用它吗？没有，”她说。

　　冷冻的年龄也是争议点。许多医生觉得34岁冷冻最好，Pfeifer则建议更早。

　　Noyes补充说，她最近成功地让一颗冷藏7年的卵子重新发育——这是很有前景的迹象。

　　【7】只针对精英女性吗？冷冻卵子要花多少钱？

　　取出卵子的费用一般是1万美元，还不包括注射的药物——价格一般为3000到5000美元。

　　一颗卵子每年的冷藏费为500到1000美元。如果你同意解冻卵子，进入体外受精程序，体外受精的每个周期都要花费3500到5000美元。

　　“所以，目前为止，如果这不在保险的责任范围内，冷冻卵子就是富人的游戏，”Noyes说。

　　由于卵子的冷藏时限没有保证，冷冻卵子在经济上和医学上都不是安全的选择，尤其是部分女性并不清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想去用它。趁着年轻健康冷冻卵子固然更好，但20岁的女性需要仔细考虑成本和风险，Pfeifer说。

　　35岁的时候，卵子的产量会下降，Pfeifer解释说，所以三十八九岁、四十多岁的女性需要接受几个周期的激素注射和卵子收集过程。40岁以上的女人，只有15%的卵子是正常的，她说。

　　许多医生会建议你保留20个冷冻卵子。

　　“每个周期的价格并不便宜，”Pfeifer说，“20个卵子可能要消耗4个周期。”

　　Richards指出，为了迎合大众市场，某些医院正在降低冷冻卵子的费用。如果你多做几次取卵，一些诊所还可以优惠打折。

　　“现在一些地方只要4000美元就能冷冻卵子，我做的时候要13000美元，所以已经很不一样了，”Richards说，“而且现在，大家关于父母赠送冷冻卵子套餐给法学院毕业生的议论已经有一些了。其实，如果父母知道更多冷冻卵子的事情，这样的对话会更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