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哉难觅”话王愚

22.09.2014  19:25

陕西文学界无人不知《小说评论》曾经的主编王愚,他是继胡采之后陕西第二代文学评论家中的佼佼者,也是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批评家。

对王愚的最初印象来自饭桌上的闲谈。席间有人说起王愚嗜酒成性,不劝自醉,常常喝得不省人事。一次酒后寒夜回家,在作协院子高桂滋当年修的水池边歇脚,不知是酒后糊涂还是脚跟不稳,一下栽落到几尺深的水里,多亏李星和王愚夫人张素文赶来,才把他捞上来。这回他再也不能抵赖自己没有醉,只是伤感地说:“想我王愚几经患难之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臭水沟里翻了船?”这个笑谈,坊间流传,已不辨真假,但诗书画皆有造诣的王愚留给大家的印象却有几分魏晋风范。

在桃花未尽菜开花的春日,我们偶然来到旬阳县城关镇青泥社区(原青泥小学)的王愚纪念馆(王愚生于西安,祖籍旬阳),真真切切地走近了王愚,走近了那一代文人的心灵。

展馆由旬阳同乡吴建华于王愚逝世后倡建,只有三层,小而精巧。二楼展出着王愚的会客室、写作室、藏书室、卧室和大量珍贵手稿及遗物。王愚父亲王一山留给儿子两件珍贵的家当,一张红木书桌,一个大皮箱,好像残存着主人的气息,讲述着王愚的遭际。

王愚出身望门,用贾平凹的话说就是“幼时做过少爷,饲狗、逛戏院”,青年时代投入革命,1956年他在《文艺报》发表《艺术形象的个性化》,名声大噪,被请到《延河》编辑部任理论编辑,成为文士。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因一篇还未发表的批评周扬的文章《从文学实际出发》被关押、劳改,划为右派。之后噩运连连,让人惊愕的是,1968年在“文革”武斗中,体弱的王愚不堪批斗,命在旦夕。住院期间一位大夫出主意,干脆进行“截肺”手术,这样可以逃脱一段时间凌辱,王愚就这样保了命,丢了肺。1979年平反。晚年的王愚勤勉有加,在陕西文坛德高望重。

展馆里,他参加中国作协第五次代表大会的代表证还闪耀着90年代他如火的热情,照片上的王愚,目光如炬,神似鲁迅。他的《人·生活·文学》、《当代文学述林》、《王愚文学评论选》、《也无风雨也无晴》、《心斋絮谈》,他提出的“艺术的真实是认识了生活的真实,积极反映时代生活的历史特点、真而深,是创作上所有突破的前提”等文章和观点至今读来仍新意迭出。80年代初,在胡采的倡导下,王愚、肖云儒、畅广元等成立了“笔耕文艺评论小组”,他们热情、积极地引导作者,帮助了路遥、贾平凹、陈忠实、邹志安等一批作家成长,陈忠实说:“王愚不仅关注著名的作家,还以最大的热情和真诚关注陕西一大批青年作家的成长和发展。”尤其可贵的是,笔耕组对批评的方法、标准、理论建构等都具有很强的自觉意识。

离开纪念馆,得赠一本王愚的《落难人生》。王愚概括自己的一生为“悲愁易遇,快哉难觅”,我忽然醒悟,他之所以那么钟情于酒,因了他悲愤坎坷的苦难,唯有酒能化解!而他总是把亲和、洒脱、旷达留给身边的人。作为一个批评家,王愚要求自己的准则很平实,很受用:“一、多一点理论建设,少一点尖酸刻薄;二、多一点认真读书,少一点随意而谈;三、多一点实事求是,少一点片面深刻。

纪念馆外的小径上,野生着一簇簇形似小钟或风铃的成串黄花,灿烂馨香。附近的住家告诉我们,这花名“倒挂牛”,可药可赏,茎叶有钩刺,牛都不敢靠近,但倒挂牛根皮味涩,性热,能化瘀止痛,预防生疮疱火疖,是一味良药。这不就如当年的“笔耕文艺评论小组”一样,光彩夺目,看似伤人的刺,用起来,良药苦口,于文坛,利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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