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12.12.2014  14:58
        到今天我的母亲已去世18年了。1996年12月11日早晨八点十分,我在陕西,母亲在青海,我可能准备上班,母亲可能准备起床,就是这一时刻,突发心肌梗塞的母亲走了。

        母亲若健在,57岁加上十八年,今年母亲的阳寿才是75岁。母亲去世那一年,我37岁,而今,我55岁。好好活着,是不是就是对母亲的一种纪念方式呢?

        十八年,那绵绵的怀念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心中萦绕。我在法院工作,见到群众笑脸相迎,遇事为他们提供咨询、劝说、开阔思路服务;夜晚,常常做梦,18年里,总做过几十个梦,梦梦与母亲在一起。母亲爱说:“将心比,都一理。”我体会,母亲在叮咛我——“万事要替他人着想。

        如今,老父亲84岁,身体还硬朗,朝夕与我住在一起。能孝顺父亲,以弥补在孝顺母亲方面做懊悔孝子的遗憾,是上天留给我更正错误的机会。

        “在天之灵。”这个短语很好玩。我母亲去世是一件很客观的事情,我坐火车疾驰去青海奔丧,五天后,母亲遗体又在故乡陕西临潼安葬,得以有一位同学和一辆“东风”牌车帮忙。说母亲趴在天堂的窗口看我及她去世后的一家人,是给自我的心灵贴一帧膏药。

        母亲育有二子。我的弟弟在重庆工作,早已成家。弟一家三口人年年回兴平来过年,看望父亲。不管天再冷,时间再紧,交通再不方便,我们如何劝说,弟弟总是要携他一家人回到老家给母亲上坟。不烧纸,不上香,不磕头,我弟心里就不畅呀。在弟弟心里,他的母亲是一本大书、厚书。

        母亲的一生就是母亲的一生。作为儿子我说什么或不说什么都微不足道。倒是母亲生前在堂姐跟前对我作的一次鉴定可以折射出母亲生命信息里的一些信息,母亲说我:“心善得很;爱写得很;还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些文章。”新中国成立后,作姑娘和少妇的母亲,识得几行字。因为我父亲远在青海工作,所以,母亲得以常常阅读和书写简简单单的信。在我的记忆里,母亲获得的幸福,总是与此有关。

        人类的生命是一条长河,一个人又一个人只是一滴水滴或一朵浪花。贡献小者是水滴,贡献大者是浪花。“有所作为。”这是我母亲在我纪念她的这一时刻让我转告我的读者的一句话。我父亲对我说:“你母亲可怜得很,她是在银行存款存满3万元的第26天去世的。

      “不干活,要手干什么?”体会我母亲十八年前常常最爱说的这句话,我想话的意思,可能就是“实干兴邦”四个字了。

        安息吧,母亲,在未来的十八年里,日日思念你的,仍然是你这个痴情的儿子和你的儿媳、和你的孙子,等等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