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题目也许会引起一片喊打喊杀声，但近日每逢看到媒体上有关为老不尊的新闻，我心头就会不期然冒出这句孔圣名言。

　　这其实是我死去的老妈在她尚未患老年痴呆症之前常说的一句话。那时她牙坏耳聋，腿脚不便，每跟我们置气，便这样感叹。

　　老妈这话是否出自真心我无法判断，但我的确记得十九世纪俄国思想家赫尔岑在其回忆录《往事与追思》中，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很多政治伟人，如果他们不活那么老，于人于己皆大幸矣。

　　赫尔岑举拿破仑为例。他说，拿破仑若在他从意大利凯旋后便去世就好了，那这位二十七岁的青年，便将以法兰西共和国的缔造者之一名垂青史。

　　可惜之后拿破仑又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其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事不是倒行逆施，祸国殃民，将欧洲甚至世界历史前进的步伐至少拖后了几十年，对世界和平造成巨大的遗害。

　　赫尔岑因此得出与我们的老孔英雄所见略同的结论：老而不死是为贼。(摘编自大公报 作者：王 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