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魂祭 ——写在烈士纪念日之际
一回又一回,感天动地的英烈故事撞击着我们的心。那决绝神情,那柔肠铁骨,那慷慨悲歌,仿佛从岁月深处浮现,穿越时空,萦绕在我们周围。
一批又一批,让人民获得幸福而自己归于沉寂,正是无数位英烈的心愿。然而,一个伟大的民族不能忘记。惟有张扬先烈风骨,才能挺起民族的精神躯干;惟有传承先烈遗志,才有国家更加光明的未来。
我们对近代、现代、当代的无数英烈深深地鞠躬:你们的英名,将如你们为之献身的这片辽阔而深厚的土地一样——不朽。
英烈之魂
——一种凛然正气涤荡心灵
深秋,和尚崮耸立在沂蒙山苍凉的群峰之间。
73年前,有17名八路军战士在这里跳下悬崖。
那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1941年11月底,八路军山东纵队一部被十倍于己的日伪军包围。
这一仗歼敌300余人,而172名八路军,有164人壮烈殉国。包括最后集体跳崖的17名勇士。
在近代以来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岁月里,一批又一批英烈挺身而出,对强敌而不惧,临死神而不屈。
大义凛然,慷慨赴死,是所有英烈的共同抉择,而每位英烈又各有不同的壮烈。
——谭嗣同,是从容。
1898年,这位戊戌变法领导人端坐家中,静待抓捕者上门。友人再三劝他出走,他将定不移:“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邱少云,是坚忍。
1952年,这位抗美援朝战士与战友一起潜伏在敌阵地前的草丛中,突然被敌人的侦察燃烧弹点着衣服,烈火从棉衣烧到头发,烧进皮肉。为了不暴露潜伏部队,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郭永怀,是忠诚。
1968年,这位带着“两弹一星”重要研究数据的科学家遭遇飞机失事。唯一的幸存者回忆说,在飞机失去方向的刹那,有人高喊:“我的文件,我的文件!”
他们的事迹,已定格为最为勇毅的中国形象。他们的精神,穿透历史,点燃后人的热血。
英烈之脉
——一种精神基因传承不息
中国空军“蓝天英雄纪念墙”。墙壁形如张开的两翼,镌刻空军自成立以来所有空勤烈士的姓名。
那一年,在试飞歼-8B型飞机时,试飞员刘刚突遇发动机空中停车。
人们无法找到刘刚的遗体。性格刚烈的小女儿刘冬元,曾经那样强烈地怨恨过父亲:“他为自己的理想事业抛弃了我们。国防建设没有他可以发展,但我只有一个爸爸!”
可是,当她穿上一身“空军蓝”,仰望天空,看到一架架战鹰呼啸驰骋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一个优秀试飞员的荣誉、尊严与价值。
她猛然发现,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与父亲同样的激情!
绵延的英雄血脉,又岂限于头顶的天空?
历史的指针指向2003年,灾难突袭。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病毒——非典。广东省中医院二沙岛分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像全国医护人员一样,冲到了抗击疫情的第一线。
3月4日,连续奋战近两个月的叶欣出现发热症状,病毒侵入了她已严重透支的身体。
病情日益加重,叶欣已不能说话,面对前来治疗的医生,她急切地示意护士递过纸笔,用颤抖的手艰难地写下:“不要靠近我,会传染……”
这是她对亲友和同事最后的叮嘱。
和平年代,不再有隆隆炮火、不再是杀声震天,但同样有血与火的考验,生与死的抉择。
英雄,就在你我中间。
英烈之碑
——一种集体记忆指引未来
对父亲的思念,贯穿女儿的一生。
1942年4月20日,入缅作战的中国远征军取得仁安羌大捷,解救了英军第一师7000余人,但32岁的张琦牺牲了。
万里之外的湖南祁阳,张琦的独女张锦兰,刚刚1岁,学说“爸爸”。在生死相隔的漫长时光中,她只能凭借别人的描述,来拼凑父亲的面容。
1990年,48岁的张锦兰终于见到了父亲的照片——一张翻拍自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泛黄的旧照:英武的戎装,结实的下巴,微微下抿的嘴角。
攥着照片,她捂在胸口,跪倒痛哭。
英烈已然远去,亲人却因爱而铭记。
而对英烈的缅怀,更是中华民族的集体记忆。
我们所铭记的,不仅是英烈为今天的安宁幸福所做的贡献,更是他们为国为民所留下的精神财富——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忠诚,超越生死的强健与昂扬。
9月30日——烈士纪念日的设立,正是以国家最高礼仪表达对英烈的铭记。
在人民共和国首个烈士纪念日,让我们向近代以来为民族解放、国家富强、人民幸福而献身的无数英烈,致以深深的敬意:
你们的牺牲,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