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小区里的凡人英雄
在西安大雁塔东北边的乐游原上,耸立着许多高楼大厦,也形成了许多小区。在这些林林总总的小区中,有一座仅有6栋小高层的院子,住着490户人家,那就是我们‘小区,名叫“新南花园”。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小区位于紧邻的“铁路新村”之南。
我们小区正像它的名字一样,普通平凡,也不显眼。不像一左一右的“青龙小区”“祭台小区”那样有历史典故,也不像附近的“城南锦绣”“御城龙脉”那样有色彩有气派,但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16年,却常常感到这个小区聚风聚气聚人心,有一种家的温暖和家的氛围,我也深为住在这样的小区感到光荣和自豪。
2022年1月21日,在包括我们小区在内的整个太乙路街道宣布降为低风险地区的第三天,也是在我们小区第15次核酸顺利结束后,我们小区在这次抗疫中形成的宣传报道组召开了一次会议,其实也就是几个人在一起的座谈。但我们小区的人干什么都认真,这样一个小小的座谈,也要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将这次抗疫中突出的人和事做一梳理和小结,并让我执笔写一篇文章。会议在院子中间的业主委员会办公室进行。参加座谈的除了这个小组的成员,还有我们小区的业委会主任李万春。
因为做完核酸已上午十一点了,我就对大家说,有人可能还要回家给老人孩子准备午饭,大家发言简单点,就只说这二十多天你最感动的一件事。
首先发言的是李万春同志,他退休前是西安铁路局离退休管理处的干部,也是去年我们小区的业主投票选举出来的“当家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沉稳刚强的关中汉子,还未说几句话就哭了起来,而且哽咽的难以为继。我递了一支烟过去,想让他平复一下情绪。从他的那种抽泣声中,我能感到这么多天他所承受的压力,也能感到在今天这场仗快要打完的时候,他心中充满的那种胜利的喜悦,以及对小区所有业主的感谢和感激之情。毕竟,我们小区自始而今,没有出现过一例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一路走来,他又怎能不激动呢?
他说,难呀,23号零点全市封城后,前两次的核酸检测,我们的住户都是跑到祭台村、新村、御城龙脉去做的。那两天,刚刚入九,天寒地冻,许多住户都是用轮椅推着老人,抱着孩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因为新村社区进出卡控非常严格,加之御城龙脉发现了一例确诊病例,密接者和次密接者都被隔离了。一时间,大家都在埋怨,也处在深深的恐惧中。想着这样四处跑着,挨冻受艰难且不说,万一有人发生了交叉感染,谁能负得起那么大的责任呀。一方面,业委会立即向上级部门报告了这一情况;一方面,我们的业主,特别是像4号楼的贺大姐等,通过“市长热线”等渠道向有关方面反映问题,强烈要求在我们小区设立核酸检测点。还好,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
在封城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圣诞节那一天,按照规定的时间和安排,大家都早早下楼排队了。那天,风吹着满天雪花,住户们都是打着伞在风雪中等候。核酸检测需用的电源、网线、电脑和台子也都准备到位了。可突然接到电话说,因为前区疫情紧张,医务人员都调到那边去了,这边什么时候做再另行通知。那时,外地的增援人员才刚开始向西安集结。我当时一听头就懵了,负责联络工作的业委会副主任侯琪更是焦急上火。他不厌其烦地与社区沟通着,并不停地问询结果。终于,在下午三点多,才调整过来两名医护人员。但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住户们都已回家了。业委会的同志一边用喇叭喊着,一边让各楼的楼长一层一户地去敲门。就这样,一直做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听说做核酸急缺医务人员,一名退休的女医生找到我,说她是5号楼的住户,叫王雯,如果需要医护人员,她可以顶上去。业委会副主任、共产党员王良同志,原来是铁路局信息处的高级工程师,他也站出来说,注册、录码这样的事,他可以顶上去。
当时,疫情来势凶猛,舆情也如疾风暴雨,小区有没有病例谁也不清楚,面对面、近距离采样、录码,风险很大,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感染。他们也有家庭有老人有孩子,在这个时候能挺身而出,无异于是在炮火硝烟的战场上冲锋陷阵,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呀。当时,我的眼泪就流下来。我紧紧握着王文和王良的手,哽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当再次做核酸的时候,王雯、王良,还有权化坤同志,就穿上防护服,戴上防护罩,扎了胶皮手套和裤脚,全副武装地投入到抗疫一线,成为我们小区“最美的逆行者”。
他们的这种举动,感动了小区广大住户,也让一些年轻业主热血沸腾,觉得我们的长辈们都这样临危不惧,冲到前面去了,也纷纷在业主群中报名,要求做一名志愿者,加入到抗疫队伍中。由此,小区形成了四支队伍,即抗疫突击队、技术保障队、后勤服务队和宣传报道组。前两支队伍是直接参与采样、注册,录码和保障网络系统安全的,像1号楼的业主、共产党员权化坤,就是第一个报名要求做志愿者的。还有,像5号楼的车坤、3号楼的曹蛟、6号楼的朱涛等,都是年轻的党员,也有网络技术的特长和经验,他们不仅贡献出网络技术需用的设备材料,每次核酸前精心安装调试,确保在医务人员到位后能立即投用,而且还将最初的电脑录码改为了手机扫码,大大提高了核酸检测效率。
每一支队伍都在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一丝不苟地履行着义务和职责。像每次核酸前后的搭台收台、医用垃圾的收集装袋搬运、环境消杀、设置围挡、贴隔离地标、挨家挨户敲门通知、引领医务人员上门采样、扶老携幼、维持秩序、照相摄像等等,都做得有条不紊。我们小区的核酸检测点位,也由最初的1处增加到4处。队伍越排越短,到第十五次核酸时,住户们等候的时间都不超过15分钟。
万春同志说,还有一件事也令人感动。一开始,志愿者在执行任务时,没有标志。因为外面的门店都关闭了,也无从购买。6号楼楼长兰蓓萍,4号楼业主赵小梅、郭芙蓉,5号楼业主范振英等,主动提出用旧横幅的红布自制袖章。这些邻居大妈们连夜剪裁缝纫,并在上面绣了“志愿者”的字样。第二天一大早,就将三十多个袖章送到业委会办公室。她们的这种自制红袖章的场面,让我想到了《红梅赞》中绣红旗的情景,一针针,一线线,在艰难困苦中,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和红色基因就这样一代代传承庚继着……
王姮是书香门第,原来在铁路局机关工作,退休后,与九十多岁的母亲住在一起。她热心公益事业,也是业委会的委员。在这次疫情防控中,她负责编辑小区的工作简报。有一天晚上十点多,我下楼在花园散步,院子里空寂安静。但业委会那间玻璃钢瓦搭建的办公室仍然亮着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敲键盘。
当我问到这些天你最感动的一件事时,她说,我最感动的是我的邻居。有一天上午,有人敲我家的门,我还想着这是谁呀,这时候还能串门呀?隔着猫眼,我看到是我的邻居。他们是一对小夫妻,叫刘茹和费南。我开了门。刘茹说:阿姨,我们想给你说点事。我以为是他们遇到啥困难了,就赶忙问:有啥事?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们。她说:不是,阿姨,给咱院做核酸的医生那么辛苦,这几天风又大,你们业委会的人和咱院的志愿者都忙前忙后的,我们也帮不上啥忙,想捐一顶帐篷。听了这话,我当时真的很感动。我说,你们这是雪中送炭呀。后来,我才知道,为购置那顶帐篷,他们还费了一些周折。可能是因为西安的需求量大,他们先是在一家网店抢购了一顶,但那顶帐篷只能遮阳遮雨,没有四周的围布。他们就又在京东抢了一顶,就是现在咱院那顶带围挡的专业帐篷。后来,随着核酸点的增加,2号楼的业主罗建华夫妇,又捐来两把大号遮阳伞,也可以遮挡风雪。
她说,其实像这种事还很多。比如,在这十几次核算中,我们院的人有从家里拿来电暖器的,有从家里拿来暖手宝的,也有人用罐头瓶灌了热水,还有人从家里端来了热腾腾的饺子,让那些”大白”十分感动。那天,一个从合阳来西安援助的医生对我说,她们每天都是从天不明就出发,到天黑了才回酒店,两头不见天,也确实很累。但每当捧起那些“小太阳”时,心里就热乎乎的,浑身也充满了力量。她还说,你们院的人真好!西安人真好!
纪晓峰原来是铁路公安局的宣传干部,退休之后,对铁路事业的感情初心不改,经常深入到铁路站区拍摄铁路工人的生活。去年,还与人合作,在北京一家旅游杂志以三十多页的篇幅介绍了新开通的拉(萨)林(芝)铁路建设及沿线风光。他是陕西老摄影家协会的副秘书长。每次核酸,他都跨着相机跑前跑后,记录着小区发生的点点滴滴。他说,历史上西安封城有几次呀,我们今天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历史的存照和见证。
他说,在这次抗疫中,我们小区的志愿者故事太多了。有夫妻上阵的,有父子上阵的,有兄妹上阵的。像老方两口,15次核酸都用人家的电,不讲分文;像西京两口,都是七十往上的人了,每次都是从明到黑,核酸不完不离场。像王舸父子,像老蒋兄妹等等。但要说最感动我的,还是1号楼的孔凡伟。她是西安机务段的一名退休工人。凡伟的母亲已93岁了,曾摔过两次,手术过两次,半瘫着。可能是对跌跤有一种恐惧感吧,他总是希望子女们能随时陪护在身边。凡伟是个热心肠,也是1号楼的楼长。自从封城那天起,住户需要帮助的事情也多,特别是每次核酸时,她除了在群里发通知外,怕有漏人漏户的,就上上下下地敲门通知,忙得不亦乐乎。一边是大家,一边是小家,两头都得兼顾。所以,每次要出门的时候,她就对老母亲说是下楼买点东西。但害怕忙的时间长了,老母亲一个人晃荡着起来出事,她就把老母亲搀到轮椅上,带上车闸,并用保护绳把老母亲绑上……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就要掉泪了。但老纪继续说道:像这样的事,我们院子还有。像5号楼的胡慧君老人,也是一名志愿者。她的孙子才四五岁,也是离不开人。每次出门的时候,她都是哄着孩子说,奶奶一会儿就回来了,把孩子一个人锁在家里。等她忙完了回来,有时看见孩子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有时听到的是孩子哭闹的声音……
听完了老纪的叙述,我想到,确实,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一个人是为自己活着。这些平凡的像小草一样的生命,在这座城市深陷泥潭的时候,每个人都尽着自己的力量加入到推车的人群中,而在那同舟共济众志成城的号子声中,他(她)们也把自己变成了战场上的一名英雄。
方益民退休前是西安供电段的工会干部,前面说的那个第一个给”市长热线”打电话的大姐,就是他的老伴。老两口都是小区的志愿者,小区核酸检测用的电源和网线就是从他家接出来的。他说,他是供电行业出身,绝不会出现掉链子的事。他喜欢摄影和文字,也是我们小区宣传橱窗的组稿人和版面设计者。他虽然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但说起话来仍充满激情,铿锵有力。
他说,要说我最感动的一件事,还是政府免费发放蔬菜那天。因为政府的菜都集中在铁路局那边的文化宫广场,与我们小区隔着南二环,还有一段距离。那是疫情最吃劲的时候,也是大家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一接到通知,万春同志就率领十几位业主到那边去分拣装车;侯琪同志和2号楼楼长吴林平,以及临时组建的党员便民突击队,也一直站在寒风中等候。
当第一车蔬菜进入小区时,已是晚上9点多了。在一片灯火通明中,大家卸的卸,分的分,提的提,扛的扛,那种紧张繁忙的身影,当时就让我想掉泪。陕西世茂健康产业公司的王舸,53岁,党员,他是因来陪孩子而被封闭在小区里。看到那种火热的场面,就一把拽上还在上学的儿子,加入到突击分送蔬菜的队伍里。第二车蔬菜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卸完车,父子俩回到家煮了一壶茶暖身子。儿子显得很疲惫,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听音乐。可突然,孩子像是长大了似的对他说:爸,我今天才体会到那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那是因为有人在为你付出。我今天才知道,这种付出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是有价值的,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是的,像这样美好的事情,在我们小区比比皆是。老方压了口水,接着说:我们小区的住户以退休的老年人居多,也有孤寡残疾的老人。比如像2号楼的独居老人毋仲尧,患有多种疾病,而且眼睛残疾。还有像5号楼的范永梅老人,体弱多病,不仅行动不便,而且只有一部旧手机,只能接打电话。新村那边的市场因为封城,许多摊主都没有回去。在物资供应最困难的时候,除了业委会从官方渠道联系蔬菜、副食品配送外,住户们还依靠民间的力量,与那些摊主建立了“蔬菜群”“肉蛋群””米面油群”“日用品群”。但像毋仲尧、范永梅这样的老人,既看不见,又入不了群。咱们院有一群“大妈志愿者”,有几个也是省慈善协会志愿者服务队的成员,像5号楼的刘文敏,2号楼的陈秋霞、闫鲁芳,还有郝艳荣、李树玲等,她们把这些老人都当做是自己的亲人。这么多天,一遍遍地帮着这些老人在群中登记购物,垫付费用,又一袋袋地把那些蔬菜、食盐、米面油送到老人们家中。远亲不如近邻。每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这些老人都是热泪横流……
当老方介绍到这的时候,我的眼泪也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我想到了不知是哪部经典上的一句话:我们每个人务要叫邻舍喜悦,使他们得益处,得救济,建立功德。是的,一叶一菩提。一次伸手,也可以感动一个世界。
郑子云原来是西安客运段的干部,退休后喜欢摄影书法绘画,他也是《清秋》画刊的常务副主编。他爱人因患脑溢血已瘫痪在床几年了,每天要伺候三餐起居。但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也是个乐观主义者。他已是73岁的人了,但在西安封城后,几乎每天制作一期美篇和抖音,以“一个摄影人眼中的小区抗疫”为题,已发了22篇(件)了,每期点击量都在几千人,甚至连海外的华人朋友看了,都为他竖大拇指,也高度赞扬祖国人民抗疫的精神和壮举。有时因为白天在外面跑,晚上在家修片制片,她爱人总是用既充满疼爱又不无埋怨的口吻说:老郑呀,你干脆就跟他们去过吧。
老郑说,这次咱们小区的抗疫,大家像五个指头捏成拳头一样,外面的人都羡慕咱们小区的氛围。昨天上午,业委会又给住户联系来新鲜的蔬菜肉蛋水果,大家都自觉把距离拉开排队。在大门口门房那,我碰到一个女同志问保安,家里停电了咋办?我问她是哪栋楼的?她说她是2号楼15层5号的租户,蓝田县农村的,在西影路一家小吃店打工,是老板在这里给她们租的住房。我说小区的电都好着呀?她说,是昨晚突然停电的,她们电卡上的钱用完了,以前都是老板给买好,我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现在该咋办。我说,你先别着急,我去给业委会说一下,会有办法的。不料她却说,别麻烦人家了,前一段时间,在我们快没有饭吃的时候,人家已几次送来了蔬菜和馒头。听说我们月底才结算工资,2号楼楼长吴林平老人还将口袋的钱掏出来,已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样的小事就不麻烦人家了。回来后,我将这件事与业委会的同志说了,经过与供电公司联系,得到的答复是:特殊时期,先恢复供电,后续补费用。今天她们的灯就亮了。这些打工妹很感动,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我要来那封感谢信看了,第一句话是:疫情无情人有情,新南花园有大爱。最后的落款是:蓝田张晓婷、张两枝,商洛胡晓玲,兴平车宝丽。
孙健原来是铁路文化宫的干部,放过电影,做过舞台背景,也导演过节目。他心慧手巧,还会做木匠活。他们家的圆桌、圆椅、沙发、茶几,既古朴典雅又新潮别致,都是他自己设计制作的。他是个非常细心的人。每天总是把家里的应急照明灯充好电,遇到夜间做核酸或小区有突击活动时,他提着应急灯就赶来了。每次做核酸时,他还把家里的音箱拉出来。音箱带有扩音话筒,也可以流动,喊话的时候楼前楼后的住户都能听到。另外,他还有选择地放一些歌曲,或组织几段朗诵,让大家在排队等候中也愉悦了心情。有一次,他与其他志愿者一起收台子搬桌椅,发现两把椅子腿松散了,再坐下去就塌火了。一个69岁的老同志竟一路小跑着回家,又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拿着材料小跑回来,连锯带凿,又拆又装,两个小时就修理好了。
他说话和走路、干活一样,语速快,像打机关枪一样。他说,咱们业委会的委员,也是6号楼的楼长兰师傅,热心为大家跑腿服务的事很多。有一天,一个小孩做核酸,因为个子太小,孩子也害怕,医务人员便弯腰下去,孩子的母亲也蹲在前面抱着孩子,但孩子的小脑袋还是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兰师傅赶忙跑过去,帮着扶着孩子的头,这才算顺利做完了。这件事虽然很小,但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们小区的35名志愿者,在这么多轮的核酸中,像这样扶老携幼的事,真是枚不胜举。兰师傅的爱人蒋长钦,不仅热心细心,而且还会理发。眼看快要过年了,大家在家窝了这么长时间,都想着这“头等大事”怎么解决呀?老蒋和我们都是“快乐乒乓球队”的,他给我们几个球友理了发。不想这一开张,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王雯也穿着白大褂来了,就是那个退休女医生,她也会理发。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同志,就是老蒋的妹妹,叫蒋继琳,是西安市历史上有名的“白玫瑰理发店”的专业技师。因为需要理发的人太多,又怕出现扎堆聚集问题,大家就商量了一个办法,提前在群里接龙预约,按次序和时间段下楼。就这样,一连几天,也停不下来。有的业主心里过意不去,觉得人家是名牌技师,想适当付点费用,但小蒋说,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都是一家人,这又没有什么成本,只是一点手艺,千万甭客气。
听到这里,我心里也充满了感谢。因为我和老母亲的发,也是他们刚刚理的。老母亲是从乡下来跟我住的,也是90岁的老人了。她回去后一再对我说,你们院的人真好,见了人这么亲,等过了这段时间,你请人家吃顿饭,也补补咱的心。
我们小区有个业主群,群名是“新南花园我的家”。这里的业主大多是退休或在职的铁路职工,以及他们的子女和家属。铁路系统长期培养形成的半军事化管理、大联动机协作,以及讲团结、讲纪律、讲奉献的优良传统,在这次疫情防控中得到了充分彰显。
是的,新南花园是我家,疫情面前没有旁观者。在这次抗疫的整个过程中,因为报名要求做志愿者的业主很多,考虑到有些业主还要居家办公、轮换上班和家中的情况,业委会只是把他们列为预备队。尽管这样,像张正清、胡非、张伟、陈安勤、郭全坤、王燕莉等业主,在每次核酸时,还是踊跃加入到志愿者服务的行列中。
在这篇文章即将写完的时候,万春同志又来电话,说还有一名部队医院的医生,由于处于待命状态,部队有要求,未经批准不能参加地方的活动。但在医务人员紧缺的困难时刻,这位女医生还是多次投入到核酸采样工作中,展现了一个军人应有的本色。她反复叮嘱业,千万不要作宣传。虽然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位无名英雄在我们小区的英雄谱中同样熠熠生辉,这种精神也值得我们格外敬重和大力弘扬。
一一这就是我们这个普通而平凡的小区的抗疫史。他们,也包括与他们同样普通而平凡的普罗大众,才是真正打赢西安这场战役的主力军,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力量之源和胜利之本!(孙天才)
【编辑:党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