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鸡人谭锁林:人生轨迹基本按《平凡的世界》行进
近日,电视剧版《平凡的世界》热播。尽管小说或电视剧中的场景早已渐行渐远,但孙少平身上所蕴含的理想主义色彩,以及直面苦难与坎坷的精神,却或多或少地存于很多人心中。很多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共鸣:我就是孙少平。
孙少平是虚构的,但又是真实的。只要心存梦想,只要在荆棘中永不言弃,谁都是孙少平。
“我就是孙少平。”读完《平凡的世界》,很多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如此共鸣。近日电视剧版《平凡的世界》热播再次将回忆勾起。尽管小说或电视剧中的场景早已渐行渐远,但孙少平身上所蕴含的理想主义色彩,以及直面苦难与坎坷的精神,却或多或少地存于很多人心中。
孙少平是虚构的,但又是真实的。虚构是因为人们无法在现实世界里,找到与孙少平高度契合的原型;真实则是因为同时代走过来的每一个奋斗者身上,或多或少投射着孙少平的影子,洋溢着孙少平的气息。也就是说,只要心存梦想,只要在荆棘中永不言弃,谁都是孙少平。
2月26日晚,电视剧《平凡的世界》首映。这一天是农历正月初八,关中道上还不时有鞭炮声,此起彼伏。
当天的电视剧还未结束,55岁的谭锁林已喝得酩酊大醉。他摇着妻子崔巧娥的手说:“路遥笔下的孙少平就是我,像极了。”崔巧娥边收拾炕上的剩菜和酒具,一边心疼地安慰丈夫说,电视里的事情能当真啊?都不是演戏么!
崔巧娥的话不仅没有让丈夫清醒,反而让谭锁林开始嚎啕大哭。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一边哭一边说:“我就是孙少平!电视里演的就是我的故事!”
“贫穷”是少年最深刻的记忆
3月5日,宝鸡市新建路上一幢写字楼里,谭锁林对华商报记者说《平凡的世界》让他哭过三次,第一次是在1988年刚拿到这本书的时候,读着读着就忍不住流泪了。当时最大的冲动就是想去西安找作者路遥,然后告诉他“你写的就是我的故事”。那年谭锁林28岁,刚从小县城农村老家进城到宝鸡市,在一家建筑工地上搬砖头,日工资5元钱。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是个连‘丙’菜都吃不起的穷困的农村学生”。孙少平的一生都在奋斗,但他都没能脱离所谓的“社会底层”。
而在出生于1960年的谭锁林记忆中,贫穷是他至今都无法抹去的记忆。他说1976年以前他吃白面馍的机会不超过5次,而且每次还不能吃完整的一个。许多时候,父母会要求和姐姐一人一半。(编者:有人说,苦难出诗人,但如果没有理想映衬,没有坚韧烘托,包括贫穷在内的种种苦难,只能成为消弭未来的杀手。)
虽然在城市生活了快30年,但谭锁林至今对农村生活有着深刻的体会,割麦、拉架子车、翻地,他可以如数家珍般回忆。谭锁林读高中是在1976年,比《平凡的世界》孙少平晚一年。出身贫困、性格自卑的孙少平在县城高中喜欢上了地主家庭出身的郝红梅。巧合的是,谭锁林在高二时也喜欢上了一个叫“细妹”的女同学。细妹是县城人,谭锁林来自农村,所以这份单纯的感情一直处于“暗恋”状态。
谭锁林第二次因《平凡的世界》大哭是在1999年前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宝鸡大街上遇到了“细妹”。当年心目中的“女神”已是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回到在宝鸡市联盟村租住的民房里,谭锁林的眼泪哗哗地流,他觉得对不起“细妹”。读高中时,因为他写一手漂亮的文章,所以“细妹”对他挺有意思。两人经常以借书为掩护鸿雁传书,互诉衷肠。
但高三那年春天,班里有同学丢了圆珠笔。在上世纪70年代末,圆珠笔于小城的中学生而言,已经属于仅次于钢笔的奢侈品了。就在老师组织全班同学捉拿“小偷”时,班里几个和谭锁林有矛盾的学生突然联名向老师“作证”,指认是谭锁林偷的。
“偷笔风波”最终以谭的清白而结束,但谭锁林还是负气退学。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向老师和同学证实自己不是小偷,二是父母身体不好,家庭急缺劳力。
谭锁林退学引发的连锁反应是“细妹”放弃了当年的高考。“细妹”向谭锁林表白爱慕,谭婉言拒绝。他说,你是城里人,我是农村人,咱俩不在一个世界。(编者:朴素的爱情是没有界限的,但“身份的差距”却足以泯灭爱情,这样的经历,很多人身上都有。)
“细妹”哭着跑了,谭锁林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