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书法理论人物张珂报道
张珂,中国当代著名书法家、书法理论家,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现任中国新闻社陕西分社社长。2012年,其“龙”字书法作品被日本邮便以龙年纪念邮票形式发行,成为中国大陆首位作品登上日本邮票的书法家。著有书法理论专著《意造宋代》等。
■随便说说
代编者的话
说实话,书法这高古的精灵很诱人也很折磨人。痴情于斯者快乐着自己的快乐者有之,郁闷着自己的郁闷者亦有之。徘徊在书法爱好者与书法家之间者有之,踟蹰在非著名与著名之间者有之,徬徨于“书法大家”殿堂门外者亦有之。许多人渴望“化茧为蝶”却难“凤凰涅磐”,原因何在?福生认为,主要是他们缺乏科学的理论指导,“登堂入室”的方法不对头。不是吗,纵观书坛,从来不缺苦练者但缺巧练者,从来不缺能出版书法作品集者但缺兼能著书立说者。我们不缺“书法大省”的名号但缺“书法强省”实力的原因之一,恐怕也在于我们缺少对理论研究的重视。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尤其通过方方面面推荐,《三秦都市报》、三秦网、中国书法品评网、陕西书法网今日起重磅推出“时代引领者·醒目65年陕西书法理论人物”特别报道,向您介绍一批有所建树的书法理论家,褒扬他们潜心做学问、著书为世人、德泽海内外、福祉千百代的高尚情怀,激励更多的人投身书法理论研究的行列,为时代创作大好文章,为历史留下宝贵文化财富,助推中国书法事业更好、更快走向更强、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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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珂的字
■杨争光
开始的时候——我说的这个开始的时候,是我认识张珂的时候,他是山东大学中文系的才子、诗人兼文学社社长,诗写得很漂亮。后来,他到了中国新闻社,再后来,又成了中国新闻社陕西分社的社长。诗,似乎不写了。他为什么就不写诗了呢?我闹不懂。他不会把那么多的才情捂在酱缸里腌菜偷偷给自己吃吧?
去年,我看见了张珂的几幅字,漂亮,比他当年的诗还要漂亮。我想,一个人如果真有才情也有性情,他想捂也捂不住,不在这儿发散,就会在那儿发散的。
但张珂的这一次发散,和写诗不同。写诗的时候,张珂想当诗人,写字的时候,却没想当书法家。他只是想找一方水土来安置自己的才情和性情,所以,张珂的字和我见过的许多所谓名流的字是不一样的,它不疾、不躁、不浮、不抹、不抖、不画,它清楚、明白、合适,清清楚楚的笔墨点划出的明明白白的象形文字,合合适适地安置着书家的才情、性情和学养。
是人,就会有性情,才情也会有,只是多少罢了,而学养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没有学养的滋养,性情和才情就有可能枯萎、干瘪,不枯萎干瘪就会显出怪相,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许多所谓的书法名流一提笔就写怪字的一个原因。这就叫“丑人多作怪”。如果书法还能比较的话,最终比的一定是书家的品质。品质是综合的,也包括性情、才情和学养。张珂拥有这些东西,他是饱满的,用不着作怪,他写得自信、写得纯粹、写得自在。好字,还有另外一种写法吗?我不信。
我可以说,张珂的字写得好,是因为他临池不辍,我还可以说,他师法了某某大家,最终写出了自己的风格,等等等等,但我觉得这几近于废话。王羲之的字好,是因为他没有死气白赖地想当书法家,用他的字去取悦于别人,以换得虚名。他写请帖,是邀朋友聚会,他写《兰亭序》,是为了留文,他在写字上没有更多的想法。没错,要把字写好,必须常写,但更应该有王羲之一样的态度,千万别胡思乱想,让字乱了人心。张珂是知道艺术的,他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心不乱,手不乱,他要是把字写不好,那才叫怪呢。
张珂草书当做楷书写
■金波
张珂先生的书法以行楷名世,他的字结体谨严,运笔中正,气质儒雅,如芙蓉出水、玉树临风。品之愈久,爱之弥深。关于这一点,《人民日报》海外版曾以“清水芙蓉兰桂香”为题介绍得颇为生动。但是,平心而论,我却更喜欢他的草书。尤其喜欢他草书中字里行间所流露出来的那份优雅、飘逸、精致、淡定与从容,令人悠然想起孔子那句“从心所欲,不逾距。”的名句。
张珂先生极少以草书示人,但不少人却对他的草书如醉如痴。每遇锲而不舍求字者,他总是自谦地说:“还是写行楷吧,对付着能把字写对。散之先生六十岁后才学草书,于右任先生也是人到中年方开始习草,我的草书连初学都算不上呢。”尽管如此,在感佩张珂先生治学严谨,取法乎上的同时。我却认为他的草书虽然比大师前贤有一定距离,但也足以自成面目,独具风神了。
草书自古难写。一难是草书独特的结字规律,无论偏旁部首,钩纡盘旋,都有一定之规。甚至极其微小的变化,都会使其成为另一个字或不成字,所谓“长短分知去,微茫视每安”。于右任在他的《标准草书》序言里说:“余中年学草,每日仅记一字,两三年间,可以执笔”,可见,草书是需要苦功夫、笨功夫的;二难是楷书的功夫。姜夔《续书谱》说:“古人作草,如今人作真。”没有深厚的楷书功底,草书的线条是写不好的。而没有线条的书法,就变成了描画。三难是对书法家品格性情的要求。米芾说:“草书不入晋人格辙,徒成下品。”
“草书”从来容易写。散之先生说:“现在好多人下笔便草,写得一塌糊涂,真是谬种流传,我看了很痛心。我赠他们几首诗,不是讽刺,希望能改:其一,满纸纷披独夸能,春蛇秋蚓乱纵横。强从此中看书法,闭着眼睛慢慢睁。其二,更羡创成新魏体,排行平扁独成名。自夸除旧今时代,千古真传一脚蹬。其三,摇摇摆摆飞上天,钉头鼠尾钩相连。问君何以如此写?各有看法迈前贤。其四,叹我学书六十年,竟被先生走在前。书法之道真无边,大胆创新惊张颠。”可叹的是,这种胡涂乱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风气于今尤烈。
张珂先生是从难中写出来的。他的草书风流倜傥,适意自然,出神入化,瑞云满纸的表象深处。透出的是沉着宁静,似快而实慢,有条不紊,一笔不苟。这一切,与他深厚的篆、楷功力密不可分。也得益于他多年对孙过庭《书谱》浸淫,更得益于他在此基础上远追二王近研董其昌的上下求索。张珂先生草书远观似青绿山水,一片澄明,一尘不染;近览如清流激石,空潭映月。这除了与他纯正的性情,深厚的学养大有关系以外,还缘自他对草书的理解。张珂先生说,他的草书是用楷法写成的。所以他笔笔行得开,笔笔留得住,绝无漂浮之感。
(刊载于2014年10月14日《三秦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