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孩子

11.02.2015  14:45

  去年八月归国还乡,陪十岁外甥女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老动画片。她尤喜《雪孩子》(1980):雪孩子陪小兔淘淘玩,淘淘家房子失火,雪孩子冲进去救它……上世纪八十年代,这电影感动哭了多少小观众。美、纯真、高尚、伤感,难以用文字描摹的气氛。

  雪,雪人,都是短暂而美好的存在。生长在中国东北,又客居美国中北部芝加哥的我,习惯,也慢慢欣赏冬天有雪为伴的日子。有雪花轻盈的舞蹈,有雪后万籁俱寂的安宁,及莹洁超脱的琼瑶世界。在暖室隔窗望雪,独有韵致,可手捧清茶或红酒,吟白居易诗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也不时会因公车被雪所阻,在风雪黄昏或寒夜跋涉回家。进门抖落热情扑来的雪花,或还可吟卢纶的“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或刘长卿“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雪夜灯下读书,说不出的珍惜岁月静好。昔日白居易写“寂寞深村夜,残雁雪中闻”,此时窗外偶有铲雪声,挖车声,或消防车呼啸而过(说也奇怪,雨雪之时,火警却格外多)。

  此次芝加哥遭逢二十世纪以来降雪量排名第五的暴雪,朋友们纷纷在社交媒体贴出各种雪景图。而教授 Jennifer 的可人胖猫 Guicho 在风雪之夕去世了。大家纷纷安慰。同学M堆了只安睡的雪猫纪念他。太阳出来后,它也会与雪孩子一样消失。不过它短暂的睡态如此静美,似乎永远也不会忘记。(摘编自大公报 作者:张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