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僧人办孤儿院养活近百有缺陷弃婴(图)

08.05.2015  11:18

  

  僧人释超育。

  

  孤儿院里,保姆和她们照看的孩子。

   他成立民办孤儿院,陆续收养近百名有先天缺陷的弃婴

  释超育从未想过要去找寻孩子的亲人。王金曾肯定地说,这些年一定有不少孩子的家人找借口到寺院探望过自己的孩子,否则不会出现把孩子的病治好了,亲属到寺院抢孩子的情况。

  山西朔州应县僧人释超育,自2006年收养第一个弃婴起,陆续接收了近百名弃婴,并于2011年成立应县第一家民办孤儿院———随来圆。那些具有先天缺陷的孩子,在自己无法左右的命运中被抛弃,又在随来圆延续自己特别的生命。

  如今,随来圆的孩子有40个,23个男孩、17个女孩,最大的已经10岁了。除了基本的生存,孤儿们的教育、医疗问题如何解决,如何融入一个最初并未对他们展露善意的社会?摸着石头过河的释超育也没有答案。

   一切皆是佛缘

  人们愿意相信寺院会给生命以安抚,这座看起来与普通民居无异的寺庙,逐渐成了事实上的弃婴岛

  这是一个普通的北方县城,低矮的平房连片而起,风卷起黄沙拍在窗户上,街边的人进屋放下窗棂上的帘子。停在长途汽车站的的士师傅迎上刚出站的旅客,热络地拉客。

  从应县客运站到应县南寺收费十元。

  开了两年出租车的师傅不知道这里有所孤儿院,直到他在路口看到了“南寺孤儿院”的牌子。

  这条被的士师傅称做“四中南路”的马路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巷口。拐进巷口约百米,被漆成朱红色的院墙上有着“南摩阿弥陀佛”烫金字,两个字掉下墙来。一对石狮子矗立在“净土念佛堂”的牌匾之下,这就是应县南寺。

  隐匿在民居之中的寺院,结构与普通民居相仿,呈四方院落,没有深山藏古寺的神秘。甚至在主殿还贴着一副新春对联,横批“财源广进”就在“念佛堂”的牌匾上。

  住持释超育正和四五位居士围坐在炕上叠“金元宝”,圆脸大耳的他,颇有佛像。他是寺庙里唯一的僧人,也是应县第一家民办孤儿院的创办者。

  对于孩子的到来和孤儿院的成立,他说:“一切皆是佛缘。

  2006年,秋末冬初之际,释超育像往常一样早起,打开了寺院大门。门前放了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一个孱弱瘦小的孩子。释超育环顾四周,巷子里没有一个人影,他把孩子抱进寺院。

  这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弃婴,在寺院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甚至没来得及拥有一个名字。

  不到两个月,寺院迎来了第二个被遗弃的孩子。这个孩子患有先天性马蹄内翻足。释超育将孩子寄养在父母家,带着孩子去太原、大同、北京接受矫正治疗。

  “哪次出门不得花好几千?到现在还要矫正治疗,好几万了都。”释超育72岁的父亲王金常常与周围的人调侃,儿子出家时离家数年,把一双幼年孩子丢给自己,现在孙辈长大了,又要照看一群孩子。

  “咱应县那会儿也没孤儿院,送哪儿去?到寺院来一个孩子就管一个孩子,不往这儿送往哪送?”王金感叹。

  负责给寺院文书工作,做了7年居士的荣富最初来南寺时,一直在纳闷:谁家的家属带那么多孩子来寺院呢?不仅如此,这些孩子个个都是“歪瓜裂枣”的。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些都是被收养的弃婴。

  冥冥之中,在那第一个没有姓名的孩子之后,将孩子遗弃到寺院的“闸口”就此打开。人们愿意相信普度众生的寺院会给一切生命以安抚,时间亦印证了这个猜想。这座看起来与普通民居无异的寺庙,逐渐成为了事实上的弃婴岛。

  王金是一个长期在家庭生活中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家长,这让72岁的他依然倔强固执。他一边信誓旦旦地唠叨,要不是自己的独子是出家人,非要收养这些孩子,他肯定啥也不干,一边喊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孤儿萍妞的名字喂她吃碗里的饭。

  最初被送来的孩子都由王金和妻子照看,释超育需要张罗庙里的事情,遇到红白喜事要出门给人做法事挣钱养孩子。做一次法事300元,寺院收养孩子的事情传出去后,常常会有善心人多给几百块钱。

  王金夫妻的炕上,曾一次性躺了5个孩子,他们俩把屎把尿,洗衣喂奶。等到大一些的孩子能走会跑,小一些的孩子还只知道哭的时候,两个人实在没有足够的精力盯紧每一个孩子。释超育开始给父母雇保姆,待到有了七八个孩子,他决定开一家孤儿院。

  不符合银行贷款资格的他,在好心居士的引荐下向私人贷款120万元,买下了寺院边上的一排民居当做孤儿院,取名“随来圆”。

  在孤儿院建立后,寺院门口曾在一个月内发现了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