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追悼会昨日举行 三个“白嘉轩”赶来送别

06.05.2016  09:01

  “文学依然神圣!”上世纪八十年代,陈忠实由衷地发出这样的呼喊!如今,先生远行,这句话依然激励文学界人士接过先生的笔,努力前行。

   肖云儒:《白鹿原》堪称现实主义的经典

  陕西省文联副主席肖云儒昨日送别陈忠实。他说:“参加完老友陈忠实的追悼会,感慨万端,看到不只文艺界,几乎社会各界对陈忠实深切的哀悼之情,有点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这现象不能不引发我的思考。《白鹿原》的成就已经众所公认、史所公认。一部作品能够被文学舆论和社会舆论一致认可而少有争议,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起陈忠实对文艺工作者的启示,肖云儒认为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文学创作要不离开土地,永远接地气。陈忠实是从农民到作家,从大地远翔天宇,这一成长道路说明大地和人民对创作至关重要。二是要学会解剖和思考这块土地。陈忠实从生命自觉到文学自觉到思辨自觉,不断反思,不断剥离,经过好几次精神的蜕变,创作面貌焕然一新,终于写出了《白鹿原》这样标志时代水平的杰作。深刻的作品才能反哺民众,提升社会精神水平。三是要坚持在现实主义精神基础上的多样创新。现实主义作为一种精神,没有过时,现实主义能无比宽广地包容各种写作方法的探索创新。《白鹿原》堪称现实主义的经典,也堪称从现实主义镕冶中西方各种文艺手法的经典。

   红柯:《白鹿原》最成功的是一系列男人形象

  陕西省作协副主席、陕西师大教授红柯手捧一本1992年6月号的《当代》文学杂志,引得数位文学爱好者围观,翻开颜色已经略显暗黄的书页,红柯感慨《白鹿原》深深影响着自己的文学之路:“陈老师那张脸就是黄土高原,就是这片土地的历史沧桑。”红柯曾撰文评析《白鹿原》:敦厚诚实,不招摇、不虚夸,一直是西北人的基本特征。小说《白鹿原》的内涵也在于此,“我喜欢小说初版时的封面,一个关中老汉活脱脱从黄土高原某一个台原的横断面雕刻出来的黄土雕像。我觉得小说中最成功的是一系列男人形象,感情深沉丰厚”。

   冯积岐:陈老师说,只要思想深邃,就会出新意

  陕西省作协原副主席、当代作家冯积岐回忆与陈忠实相处学习的日子,数度感慨哽咽:“我的办公室和陈老师在同一栋楼同一层。每逢周六和周日,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初七,陈老师照常‘上班’,不是读书就是写作。有一次,我看到他正在看一本《小说选刊》杂志。我说,你还有时间读当代作家的作品?陈老师说,读一读就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写什么。

  冯积岐记得曾与陈忠实谈起一篇被评论界抬得很高的中篇小说,“陈老师说:‘小说我看了,是写干部弄虚作假的,这种题材作家早已写透了,现在还在写,能写出啥新意来?’陈老师谈起了作品的思想性,他说:‘不论啥题材,只要思想深邃,就会出新意,思想苍白,你玩的花样再多,也不顶啥。’和陈老师每一次交谈,都对我有启示。

   刘炜评:陈忠实渐次实现了自我超越

  《西北大学学报》主编、西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刘炜评昨日悼念陈忠实称:“优秀作家文学地位的获得,必由其作品的优秀。而杰出以至伟大的作家历史地位的奠定,则不仅来自其作品艺术质地的出类拔萃和作品流播人世的恒久,还来自作家精神人格的社会榜样性,即中国古人所说的‘道德文章’并至于典范高度。陈忠实就是这样的‘正大人物’,一切执守人间正道、欲以文艺事业立身的作家、艺术家,都应当以陈忠实为标杆、镜子察量、激励自己,在为人和为文两个方面见贤思齐。这是陈忠实给予我们的第一点启示。遍观古今中外,所谓天赋异禀、天纵高才的人,并非没有,然而终究无多。陈忠实就不是文学天资远逾常人的作家。他的事功之所臻,一来自于对文学事业的终生挚爱,二来自于风雨不辍笔耕的诚实劳动,三来自于对于中外前辈经典作家、同时代杰出作家思想资源和艺术经验的积极借取。因此渐次实现了不断的自我超越。这是陈忠实给予我们的第二点启示。” 华商报记者 陈思存 王宝红

   三个“白嘉轩”送别陈忠实

  《白鹿原》不仅是伟大的文学作品,也是文艺界的一座宝藏。昨日,分别在不同版本的《白鹿原》改编作品中扮演“白嘉轩”的濮存昕、张嘉译、吴京安都赶往西安送陈忠实最后一程。

  濮存昕在北京人艺版的话剧《白鹿原》中扮演白嘉轩,昨日他和编剧孟冰到场送别。濮存昕说:“我前些日子在北京看陕西人艺版《白鹿原》演出的时候,还想着应该到西安看望一下陈老,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成行,他就离开了。”张嘉译在电视剧《白鹿原》中扮演白嘉轩,去年在西安拍戏期间,张嘉译就提出去看望陈忠实,但因为身体抱恙,陈忠实一直婉拒。没能与先生见面,成了张嘉译很大的遗憾。吴京安是《白鹿原》学院版话剧的导演兼主演,他表示:“先生总说希望头枕《白鹿原》长眠,而我们对先生最深切的缅怀,就是将作品演好。” 华商报记者 罗媛媛

编辑:白玫